“白子虚先生,你又乱动肝火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温柔,还带着几分笑意,这样的态度倒是和那张沉静俊朗的侧脸十分相称。挡在这对父子之间,微微笑着摆了摆手,他做了个休战的手势,然后揽住白未然的肩膀,把他直接往客厅的沙发那边带。
“玄爸,人云怎么没过来?”对这个男人说话时,明显就是另外一种态度,白未然就像个对严父充满逆反心理,对慈母则百般顺从的普通人那样,就算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语气也柔软了许多。
“他学校里还有事情忙,最近有个重大的测试要做。”
“猴子的测试,何必那么上心,还不是随便写写就满分了。”
“他愿意上心,就随他去吧。”笑了笑,男人坐在沙发上,然后冲着还在原地站着运气的人一招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就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样,明明就是在赌气,却还是会乖乖走过来坐下,那刚才被叫做白子虚的人瞪了儿子一眼,重重坐在了沙发里。
“废话就先不说了,那条狗,你真的要养?”仍旧喜欢切入正题为先,白子虚皱着眉问。
“是。”点了个头,白未然从茶几上抄起装着柠檬水凉瓶,给对面的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他可是被动卷进来的,这类猿种最危险,你就不怕他哪天逃出去给你到处宣扬?”
“他逃不出去。”
“除非你把他彻底锁起来,不见天日,不然你怎么敢保证……”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从楼梯方向飘过来的空气有点不对劲,白子虚放下水杯,迟疑片刻后站起身来,“……一股s_ao味,你不会……”
“是,他就在屋里,散养状态。”语气甚是淡然,还有点好像在嘲讽父亲太过严肃谨慎似的成分在其中,白未然靠在沙发背上,捏了捏已经足够笔挺的裤线,“我已经叫人给他定做项圈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送来,那之前,就让他享受最后一点自由吧。”
“你哪儿来的慈悲心?!”一下子动了怒,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瞪大了的白子虚猛然从茶几后头绕出来,径直朝着楼梯口大步走了过来。
明白自己就要藏不住了,心里也真的在慌的田钺本能地领悟,就算他能一对一抵挡一下白未然,楼下这个完全就是在暴怒的白子虚,他未必能完全应付得了。用最快速度回身躲进了主卧室,一把关上门,他整个人抵靠在门后,等着火爆脾气的男人用那根手杖来砸门。
但,砸门声并没有响起。
外面确实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包括脚步声和对话声,但最终,卧室门也没有被砸开。
又警觉地等了一会儿,让人紧张到血管发胀的安静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后,是一个人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田钺眼看着球形门锁被转动了一下,然后,那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从门后给我滚开。”
令人生厌的命令,差点惹得田钺开口骂街,直觉认为外头没有别人了,他迟疑着让开了门口。
厚实的木门被推开,有着异色瞳的高大男人就站在门外。
田钺后退了几步,一脸警觉。
“刚才那是家父,北狼王白子虚,还有我的仲父李思玄,以后我会训练你见到他们该怎么打招呼。”那么说着,保持着一定距离,白未然闻了闻卧室里的味道,又看了一眼被子乱糟糟的床,眼里就流露出讥讽的神色来,“果然是猿种,缺家教到了极致,活了三十几年,就没人教育你不能随便睡别人的床吗?”
“……床只是床而已,你睡得,凭什么我就睡不得?”让那句教训弄得生起气来,田钺干脆挑衅一样往前走了两步,跟对方面对面,看着那张太过完美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那所谓的“s_ao味”就会肆无忌惮弥散到白未然身上,明显反感起来,他皱了皱眉,抬手就推了一把田钺的胸口。
力气确实是有点大的,被推的人往后一个趔趄,就跌坐在光滑的地板上,而白未然,则毫无动容,只是把指尖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又从上衣胸前口袋拽出手帕,擦了擦指头,便将那漂亮的丝织物团成一团,丢到田钺脚边。
“要睡,就睡个够吧,今天中午,你的项圈,你的笼子,包括给你刺青的人,都会到位,正式给我做狗的日子开始之前,你不妨好好珍惜可以在床上睡觉的这最后几个小时!”留了那么一句冷到极点的话,白未然转身就走,一把带上房门,掏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把c-h-a进锁孔,三两下就从外头把房门锁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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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四章∞
田钺被关在二层主卧室里的那几个小时,白未然并没有休息。
他只是稍微坐了一会儿,喝了杯咖啡,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叫来了一个人。
来者约摸三十五六岁,相貌平和温柔,一双深绿色的眼好像湖水,身材中等,但姿态挺拔。看到白未然,先是鞠了个半躬,打过招呼,然后站在一旁问有什么吩咐。
这个男人,就是蒋鸾,白未然的管家,肖雨泽的主人,丧弟止痛的承受者,隐忍之中透着坚决,却要把这份坚决藏匿在温良恭谦的外表之下。
“我打算要养那条狗了。”直接就说了自己的打算,白未然翻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笼子上午会有人过来装,项圈也会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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