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巧呢,似乎每一次同他谈分离,都要下雨,从十几年前下到十几年后,还不停。突然间,她想起十四岁那年的雨夜,目光还停留在窗外时,低低询问已经逸出口:“阮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她总爱问他这个问题,问了好多遍,问到这一刻,他都开始怀疑起这么多年来,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答对过。所以,她自顾地笑了:“你想说1987年,阿陈过世的那一日,对不对?”他的回答,永远都不对。恩静离开了餐厅。《琵琶行》已唱到了尾音:“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座中泣下谁最多?那真正身临其境的人,到最后,其实已经流不出一滴泪。隔天阮东廷真的把签好名的文件拿过来了,不过不是离婚协议,而是股权让渡书。“把名字签下,从今天开始,‘阮氏’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都是你的了。”见她似有拒绝的意思,又说:“你不收股份,那离婚协议我就永远不签。”恩静无奈,再开口时,声音里也不由添进了讽刺:“为什么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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