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兜了个来回,也仍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他从来跟蒋十安鲜少交流,除了躺在他的身下ji,ao床之外,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过什么完整平等的对话。张茂看着蒋十安关了衣柜,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水果,在中间放上一根塑料叉子,柄是一颗心,红色的,很大。蒋十安把那盘c-h-a了红心的水果递给张茂,说:“吃吧。”
张茂若有所思地捧着水果盘,吃了三口后看到蒋十安低头玩自己指甲缝的样子,突然明白这种违和的熟悉感的来源。蒋十安现在的表现不就是他自己从前的样子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随便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引起蒋十安的不快和暴打,不过蒋十安为什么能蜷缩在这里,受伤的动物似的小心翼翼。我又不会打他,张茂想,苹果汁在他的牙缝与舌头之间流淌,他到底在伤感什么。
这个疑问张茂酝酿了许多天,直到三天后的傍晚医生查房完给张茂换药检查伤口后,蒋十安仍没有回家的意思,坐在沙发上似乎就准备继续在病房里过夜,张茂终于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
蒋十安刚把被子从衣柜中掏出来,预备着睡前和张茂说点什么套套近乎,他抱着被子的手指指尖麻木,还以为自己听错。然而张茂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还加上一句:“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回家?”蒋十安被问的一愣,他拥着被子在沙发上坐下,这句话太伤人了,他应该懦弱地哭的,可在张茂昏迷的那几小时他的眼泪已经流尽,再怎么挤都挤不出来。他撑着干涩的眼眶说:“我照顾你,晚上起床尿尿不方便。”张茂略微移动下半身,确实隐约仍有痛感,他想想蒋十安说的也没错,便安分躺下。
平躺后,张茂下意识地夹了夹双腿摩擦y-in唇,轻微疼痛的拉扯感惊醒他:原来那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为什么还觉得它在呢。他的下体似乎还大嘴似的咧着一道狭长的缝隙,外面是他熟悉的对其一清二楚右边比左边敏感的y-in唇,尖顶上是颗y-in蒂,轻轻用指甲拨动便令他s_ao成个婊子。那道峡谷仍偷着风凉,张茂感到从明明应该坦荡的内里又泛上一股隐藏的 y- in 秽感,他想伸手抓挠。难道这就是幻肢症?张茂悄悄把腿并拢,听说截肢的人会觉得丢失的那部分肢体仍在,而且一遍遍体会切断刹那的痛苦。
是这个可怕器官最后对他的报复吗,明明已经被丢弃在了医疗垃圾袋里然后跟着其他用过的针头血浆袋止血棉一起翻滚在垃圾场中,为什么还在纠缠他。
怎么回事,张茂感到那道缝线逐渐灼烧起来,并不是痛,而是从前蚌r_ou_仍在时流出水来的下贱yù_wàng。张茂渐渐慌了神,然而蒋十安适时地解救了他:“翟利找到家里来了。”
“嗯?”张茂险些从床上跳起来,他勉强撑起一点上半身,伸头看蒋十安:“你跟他怎么说的?”蒋十安见他激动,生怕他撕裂伤口,于是赶紧掀被走过来安抚他:“我说你痔疮手术,他还要来看你,我跟他说你不好意思。”蒋十安倒还聪明,张茂想,还知道编个下半身的病。他有些满意地点头:“等我好了我会自己跟他说的。”不过说是痔疮的话,难保翟利会不会有些诡异猜测,张茂瞬间又不满意这个回答了。
“你应该编阑尾手术,”张茂有些郁闷地说,“痔疮手术,听起来不太舒服。”
“对不起。”蒋十安走回沙发上躺下,“我当时有点紧张,就随便说的。”
“算了,”张茂恢复了几天后不怎么头晕发虚,但还是容易困,他脑袋挨着枕头面就眯上眼睛,“我出院再跟他说。”
蒋十安听到张茂的呼吸渐渐平稳,已然睡熟,从茶几上摸到手机卷在被子里打开。被各方轰炸了几天后,微信终于归于平静,但蝗虫似的记者还是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寻求与他独家专访的机会。他那天的失态,和在医院的发疯奔跑早就在网上传了个遍,他除开高考艺考时热搜出道,到现在成了三流演员,每一次上热搜都是因为他的私生活八卦。上次是因为求婚失败,这次的原因,微博上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理由都冒出来了。幸好当时手术室外只有医生护士,医生也有保密病人的职业原则,才没有让更多的可怕细节泄露。网络上有说他不满意咖位所以故意发疯毁电影宣传的,有说他已婚老婆难产的,有说他是同性恋男朋友出车祸的,还有说他吸毒的。
什么都有,细节编的头头是道,连蒋十安自己都险些相信。
他接受了警方的血液检查,自然也惊动了父母,父母现下带着桃太郎在美国,蒋十安祈求他们不要回来。他狼狈不堪,筋疲力竭,已经分不出神去应对父母的种种疑问——他们已从杨秘书那听说了张茂动手术摘除子宫,要同他们怎么解释呢,说自己从来就是强j,i,an的张茂,可爱聪明的孙子只不过是犯罪产物吗。他还不想把父母活活气死。
公司老板出面摆平了剧组和导演,蒋十安的片酬被全数退回,还另赔偿损失费不少。老板命令他不能接受任何采访,网络上已经有传言蒋十安是同性恋,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度并不高,蒋十安目前能面对的最好处理方式,就是被雪藏。这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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