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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那么多,我快步便往小区外走。
已经八点了,马路上的车辆渐渐拥堵起来。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一边鼓捣手机,一边伸手招车。
眼瞧着开过去的出租车里都坐着乘客,没有一辆空车,我不禁更急了。
正打算往地铁口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便缓缓的停在了我身侧的路边。
车窗随之降了下来,露出了宗政烈那张清隽俊美的脸。
经过这两天的事情,我对于宗政烈这种阴魂不散的行为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五年前明明是他选择了放弃我,如今他却又莫名其妙的跑来纠缠我。
纠缠也就罢了,可他却也没有明确的向我表示过什么。
只是不断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惹得人心里莫名就堵着一口气,格外的不舒坦。
此时见他的车一直跟着我往前走,我顿时就有些火大的加快了步伐。
可我快,车更快。
就在我打算拐弯的时候,他的车直接就向前一个猛冲,又是一个掉头,便拦在了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下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他的车窗前就怒道:“宗政烈,你到底什么意思?天天阴魂不散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
宗政烈十分不要脸的吐出这么三个字,而后,他便下了车,帮我打开了车门:“上车,我送你。”
他长身玉立,站在车门口抬手覆在门框上方,示意我上车。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定定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认真的之后,不由冷声道:“我自己有腿也有钱,用不着你送!”
“我再说一遍,上车。”
在我抬步欲走之际,宗政烈突然就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虽然用的不大,却如同桎梏,任由我怎么甩都甩不开。
心底的火气噌噌的往上涨,我怒道:“宗政烈,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白子悠了!五年前我们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严司翰的未婚妻,你没资格也没权利再……啊!”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的脸色便骤然一冷。
紧跟着,他便不耐烦的一俯身,直接将我扛在了肩膀上,塞进了车里。
还没来得及坐稳,他便上了车,直接甩上了车门。
车门随之落锁,我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到他冷冰冰道:“我说过,我有恩必报,如果不想迟到,就乖乖待着。”
“我也说过了,昨天的事儿只是举手之劳,我用不着你报恩。”我气的鼻孔直喷气。
“用不用得着报恩是你的事,怎么报恩是我的事。”
宗政烈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他,便突然伸手将我的脚抬在了他的腿上。
他手上的温度很热,接触到我脚腕的皮肤时一下子就惊得我缩了下脚。
我皱眉,挣扎着问他要干什么。
宗政烈掀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沉沉的丢下一句别动,便小心翼翼的摘了我的高跟鞋。
被他这么一动,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脚后跟已经被鞋磨破了。
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见他随手取出一个医药箱,心中顿时生出了五味陈杂的心情。
尤其在看到他拿出酒精,用棉签沾着极其温柔的帮我消毒的模样时,我一下子就特别的难受。
这五年以来,只要我一休息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在四合的那段时光。
每每想起在那一个月里宗政烈对我的种种好,我就会产生一种那是一场梦的错觉。
时间久了,我越来越怀疑那段日子的真实性,以至于我都有些害怕去想了。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恍惚间,我便将其与旧时光里的他重叠起来,一瞬间就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心狠狠的抖了抖,我顾不得疼痛,猛地就将脚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一抬手便打掉了他手里的棉签。
动作太大,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把酒精瓶带倒,撒了一地。
原本透着芬香的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子刺鼻的酒精味,我看着被染湿的地毯,穿上鞋便坐到了最里面的沙发上,故意离得宗政烈远远的。
车内的气氛突然就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
宗政烈的手还保持着捧着我脚的姿势,他僵坐在那里,浑身蓦地就弥散出一种悲戚的气质来。
他眸光发空的盯着倒下的酒精瓶,清隽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哀怨和受伤,一直过了良久,他才终于眨了眨眼睛,捡起了地上的酒精瓶,放回了医药箱里。
将医药箱合上,他起身将医药箱放在我的手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在便利贴上写了几行字。
将便利贴贴在医药箱上,他这才选了个离我最远的位置坐下,侧眸看向了窗外,再没有说一句话。
窗外的繁华街景一闪而过,经过车窗玻璃减弱的淡淡阳光打在宗政烈的侧脸上,勾勒着他的脸部轮廓。
明明阳光很暖,可我却莫名觉得他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浓郁到化不开的忧郁,穿不透,也驱散不开。
心脏狠狠的抽痛了几下,我收回目光,死死的攥紧了手心。
因为疼痛过,所以不敢再拥有。
上一次的失去,我缓和了五年才尚且能够正常的工作生活。
这一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更何况,我已经是他人的未婚妻了。
他负了我,我绝不能再负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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