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还是那些房子,环境依然恶劣,只是曾经见过的那些人,有的死了,有的长大了,有的搬离了。
贾汀、维卡斯、以及季饮冰的父亲库尔玛仍然还住在当年的老房子里,言诺一直有让人留意他们父子三人的消息。
据说,维卡斯早些年取了个老婆,后来两个人总是吵架。一家三个男人,就她一个女人,可能还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对待,她最后逃跑了。
前两年,贾汀也结婚了,有了大哥大嫂的例子,贾汀倒是不敢对老婆指手画脚,但夫妻二人感情也一直不太好。贾汀还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小女孩,叫露帕。
库尔玛的身体也不好了,据说他快要死了,没两年可活,是得了癌症,还是脑癌。
季饮冰站在自己生活了八年的房屋门口,心情挺平静的。走到如今这个地位,曾经那些不开心的事,已经无法左右她的情绪了。她望着这几间屋子,一直没有说话。
韩洛凡站在她的身旁,也盯着那几间屋子看,表情有些阴沉。
一个小女孩从屋内跑了出来,穿着一件橘色的小体恤,下身是一条花花绿绿的裤子。她跑出屋后,看见了门外站着的陌生人,有些好奇。露帕仰起头,盯着这三个突然造访的人,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她很少在这片区域里,看见过穿着打扮如此得体尊贵的人。
露帕下意识看向他们的手腕。
韩洛凡和季饮冰的手臂都干干净净的,唯独言诺的手臂上带着一条圣线,在i国,只有高等种姓的人才有资格佩戴圣线。露帕有些惊讶,她猛地转身跑回屋子。
三个人听到她在屋内和一个女人讲话,片刻后,一个穿着藏蓝色t恤和黑色长裤的女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皮肤比贫民区里其他的女人稍微白皙一些,但站在季饮冰面前,还是显得黝黑。
这是露帕的母亲,叫做英拉。
英拉拉住露帕,不许她去碰言诺,这才问他们,“你们找谁?”英拉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在阿罗森格还活着的时期,季饮冰曾经接受过几次电视台的采访,她那时在i国很有名。英拉年轻时候看了访谈节目,曾奉季饮冰当做过偶像。只是太多年过去,她曾经的信仰,早已被恶心的先是生活给抹黑了。
言诺没开口。
说话的是季饮冰,她目光落到小露帕的身上,问,“这就是贾汀的女儿?”
英拉很意外,“你认识贾汀?”
季饮冰说,“我是萨达雅。”萨达雅是季饮冰小时候的名字,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陌生。
英拉瞪大眼睛,忙说,“稍等,我马上通知贾汀他们回来。”
家庭他们父子三人,在一个油漆厂上班,离家不远。英拉家里有一个老旧的手机,她给厂子里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走出屋来。言诺的身份尊贵,季饮冰现在也是尊贵的人,英拉站在他们的面前,感到抬不起头来。
季饮冰没再看英拉。她蹲下身子,拍了拍露帕的脑袋,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露帕歪着头,两颗褐色的眸子里,透露着好奇跟惊艳。
她从没有见过,像季饮冰这般好看的女人。
露帕摇摇头,说,“不知道。”
英拉张了张嘴,想告诉露帕这是她姑姑,可又怕季饮冰介意。季饮冰现在是今非昔比,让露帕喊她姑姑,英拉害怕季饮冰会生气。
季饮冰主动说,“我是你姑姑。”
露帕瞪大了眼睛。
“我听说过你。”露帕经常听到爷爷和爸爸他们提到那个姑姑,露帕是小孩,心性是天真纯良的,她很小声地跟季饮冰说,“爷爷他们说你忘恩负义,自己飞黄腾达了,就忘了他们。他叫我不要学你…”
小孩这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英拉慌乱地捂住露帕的嘴,低声骂她,让她闭嘴。言诺和韩洛凡则同时皱起眉头来,显然对这家人意见很深。唯独当事人季饮冰的反应最平淡。
就在这时,有几道急切凌乱的脚步声从后方传了过来。
季饮冰站起身,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到了维卡斯他们三人。父子三人接到电话,顾不得任何事,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一路上,三个人还在讨论季饮冰忽然归来的用意。
维卡斯说季饮冰是来接他们去过好日子的,贾汀却认为她是来翻旧账的,库尔玛觉得两个儿子的猜测都有可能,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季饮冰是来者不善。
季饮冰今天穿着一身黄色的吊带长裙,皮肤白皙,染黑的头发一部分披着,另一部分编成了小辫子,绑在了脑后。那张白皙精致的脸颊完完全全地展露出来,神色冷然,傲气十足。
陡然见到季饮冰真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父子三人都感到错愕。
这还是曾经那个瘦巴巴的萨达雅吗?
虽然曾在电视上看到过季饮冰,但他们三人都潜意识地认为,那是电视的特效。他们那瘦弱普通的萨达雅,不可能长得那般光彩迷人。可现在季饮冰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活生生的,他们不得不信。
盯着季饮冰,父子三人心里各有所思。
季饮冰深刻地明白她这三个亲人有多顽劣,他们的坏和大男子主义,是刻进骨子里的,融入血液中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编号。
季饮冰都懒得同他们废话,她直接走到库尔玛面前,用有些凌厉的口吻,问道,“我母亲的埋葬地在哪里,带我们去。”
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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