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说什么呢,气氛这么沉重?”
薛正平正要开口,阿山就嘿笑一声,说:“我们都在担心老大你找媳妇的事儿,我认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妹子,才二十出头,特别喜欢老大你这一类型的,以前瞧见我手机里的照片,都缠着让我介绍。”
阿山想得很理所当然。
既然老大在宝石号当了六年的保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没对象。常年在海上漂的人哪有会有媳妇?分隔两地就算了,海上还没什么信号,遇到风暴又得心惊胆战,毕竟海洋变幻莫测,前脚跟是壮丽恢弘的美景,后脚跟就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然而,阿山话音一出,桌底下又被薛正平狠狠地踢了脚。
他“哎哟”半声,及时打住。
薛正平说:“介绍什么,别惹嫂子生气。那天我在九院正巧就碰上嫂子了,嫂子还是个医生。”
楚北惊愕地说:“正平,你这就不厚到了,毅哥有媳妇了你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阿山自打嘴巴,说:“得了,我说错话,自罚一杯。老大你当没听到。”他仰脖喝了一整杯啤酒,一擦嘴,又说:“老大,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找到了媳妇儿。当年我就知道老大你一定能找到媳妇的,那什么前女友,就是脾气不好又娇气,还作天作地的那个,当时我多担心老大你走不出来,每次喝醉酒就让我们对着照片喊嫂子,喊完后又开始说她作天作地,那会我们谁都不敢吭一声,老大你都不许我们说她不好,哎哟……”
阿山觉得自己的脚要肿了。
他万分不解地看向薛正平。
眼神问:我又说错什么?
这会,韩毅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前女友确实脾气坏得要命,又娇气还任性,整天作天作地,”话是这么说,可阿山听出了一丝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味道,果不其然,他家老大接着喝了一大口白酒,说:“可他妈的都是我宠出来的。”
眼刀子冷飕飕地飞向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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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打了个寒颤,没由来想起当年在飞跃号上时,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大。
“……我前女友作得要死,没人比得上她。我下次见到她,一定揍她一顿。”
阿山当时不到十八岁,立马热血附和:“读x中的是不是?我认识人,我让我朋友去揍她。”
然后阿山被揍了一顿。
“揍个屁,谁他妈敢揍程桑桑,老子第一个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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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想到这儿,看向薛正平,无声地做了个嘴型。
——程桑桑。
薛正平无声地踢了他一脚。
阿山欲哭无泪。
脚真的要肿了呀啊喂!
他再瞄向老大。
老大正一杯接一杯地喝。这下,阿山是真的明白了。老大那些年挂在嘴边的前女友,是他们不可言说的人。六年的时光,依旧抹不去的人,大概就是一辈子的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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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吃了一点后,小腹有点疼。
根据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例假要来了。程桑桑的例假并不准,她也没去调理过,她自己知道得清楚,是抗躁药带来的副作用。她起身离开包厢,去洗手间。
检查了一遍后,例假并没有来。
她洗了个手。
出洗手间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宋韧。
她微微一怔,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韧说:“我看你脸色不对,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出来看看。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比如跑腿之类的。”
程桑桑听出他言下之意,笑说:“宋韧,你真是妇女之友。以前没少帮娴娴跑腿过吧。”
宋韧问:“真没事?”
程桑桑说:“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能今天吃得有点杂吧。”见他还是不放心,她又说:“我是医生,宋韧你还信不过我?”
“信你。”
宋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头发又软又黑,像是一匹光滑的绸缎。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却见程桑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后。那样的神情,宋韧很少在程桑桑的脸上见过。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幽暗的长廊上空无一人,只听得到已经飘远的声音在说:“老大,我们去打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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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和宋韧回了包厢。
程默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抬头问:“要不要再叫几个菜?”
程桑桑说:“我不吃了。”
宋韧也说:“不用。”
程默然准备去结账,却被程桑桑拉住,只听她说:“你坐过来,我拍个照。”
“啊?”程默然一怔,问:“拍……拍什么?”
程桑桑指挥:“你坐宋韧旁边去,我发个朋友圈。”
程默然更诧异了,他说:“姐,你平时都没怎么发朋友圈的,”一顿,程默然睁大眼,又说:“姐!你的朋友圈是不是分了组,我在常年不可见的那一栏?”
程默然说着,就探头去看程桑桑的手机,被程桑桑无情地敲了下头。
“给我坐好。”
程默然委屈地问:“我在哪一栏?”
程桑桑没好气地说:“没屏蔽你,就是心血来潮发个朋友圈。好了,你低头假装吃饭。”
程默然说:“等下。”
他伸手理了理头发,又把衬衣的褶皱拍平,身板坐得笔直,俊朗的五官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愈发深邃。程家的基因实在好得不行,随便一拍,都比当红小生长得还要好看,甩出小鲜肉好几条街。
接着,程桑桑又拍了下桌面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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