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水温调成了他能承受的最高温度,洗完出来后,裸露的的皮肤像只被煮熟了的虾子,回房间的一路都很瞩目。
但顾北不在乎,他觉得很舒服,疼了一天的骨头们好像都满血复活了。他美滋滋地哼着小曲,躺进了自己的睡眠舱,准备迎接一个舒适而美妙的夜晚。
然而,他又没睡着。
当热度从身上褪去之后,窗外的雨声就格外明显,身体里的骨头们像是呼应似的,跟着开始一抽抽地疼。
到后面顾北被逼得没办法,七月大热天的,把睡眠舱内的制冷功能都给全关了,那些旧伤却还是疼到他直冒冷汗。别说睡着,连保持一个姿势待个三分钟他都办不到。不得不在睡眠舱内把身体扭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角度和姿势来临时转移痛苦。
然而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顾北看着天花板,眼皮子重到恨不得分分钟闭上,可身体就是刺疼到他睡不着。
许景严的八块腹肌在他眼前飘来飘去,顾北想了又想,好不容易夺回来的骨气在迎风哭泣。
然后,半夜两点,许景严的门被敲响了。
他开门,就见门外有个小脑袋,顶着一对黑眼圈,可怜巴巴着眼神说。
“你,你能不能给我按按。”
作者有话要说:北北:真香。
第22章
顾北是真的被疼到没办法了。
那些潮s-hi冷意就好像一条条蚀骨的小虫子般往他的骨骼里钻。然后在他的伤口处啃噬, 膨胀, 让他又疼又痒。
顾北不得不将身体扭到一个很奇怪的角度, 然后用掌心的温度去捂着, 才能稍微缓解一点点。
然而也就一点点, 因为过不了多久, 等那些伤口习惯这样的缓解方式后,他又会疼到不行。
要说只有一两处倒也还好,不是不能忍, 可偏偏顾北身上有好十几处,齐齐复发起来简直要命。再加上他前一天晚上整夜没睡,这股困意连带着s-hi热的天气一齐向顾北进攻,导致抵抗力严重下降。晚上在睡眠舱里各种广播体c.ao姿势的时候,不光骨头疼, 头也疼。
简直能将人逼疯。
出了一身冷汗的顾北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真的要死掉了, 才不得不对刚刚回归的骨气默默说对不起,然后求救般地溜到了许景严的门前。
他已经疼了半夜了,所以当许景严开门的一瞬间,里面那正正好的温度和他的身影在顾北眼里,就像一颗能直立行走的灵丹妙药一般,引得顾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往里面走的yù_wàng。
想想倘若换做从前两人还在一起时, 顾北哪里会有那么多顾虑?只要许景严在,不舒服了往他怀里钻就是了,他脑子都不会过一下。
可现在他们两的关系不一样了,即便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要奔向温热的极乐世界, 顾北也悬崖勒马地控制住了自己。
这会儿是半夜两点,可许景严却没睡。室内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底敛着一抹清明,像是早就知道顾北会来。
窗外雨声哗哗,看着门口那对充满了幼小可怜无助,却还是不断克制自己的双眼,许景严在心中喟叹了一声,拉开门。
“进来。”他说。
顾北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间,其实从他的角度没法完全看清楚,但也大抵猜到了这房间里除了许景严以外没有别人。
他咽了口唾沫,说“按按就走。”
他就是有点疼得受不了了,按按就走的。
声音很小,也不知是说给许景严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许景严这时已经侧过身了,看见他这表情,有些好笑。
男人低沉的轻笑声从耳边传来,吸引了顾北的注意,他望过去,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许景严身上穿得不是军装,而是一套睡袍。
早先顾北就说过,这人也就只有穿着军装时才显得正人君子一些,但凡解开一个扣子,都是满脸玩世不恭的太子爷作风的。
现下可不就是如此?
深色且柔软的睡袍宽松又随意地挂在他身上,充满了奢靡的气息,哪里像是在军营?而那束在腰际的丝带更是基本没起到什么大作用,胸膛和腹肌处受锻炼良好的肌肉坦荡地露在外面,勾人得很。
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子,要不是顾北确定他没提前和许景严说过今晚会来,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穿成这样勾引他了。
顾北啪叽一声把自己s_ao动的小心脏按死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撇过视线,第二次小声强调“按按就走。”
因为室内光线昏暗的缘故,许景严的五官变得愈发深邃立体,晕染在发梢y-in影之下的眼神本该变得比从前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但这会儿看着顾北时,却漫出了几分好像能将他溺进去的温柔和无奈。
听见那小家伙自言自语般的话语,许景严彻底笑开,再次对他道“进来。”
·
许景严的房间很大,不知是不是军部给他开了后门,豪华到不像是在军营内。
只见墙壁两侧有舒适的雾气在向外喷洒,里面泛着让人放松的淡香。采用的恒温器十分高档,进去之后,顾北几乎感觉不到有恒温器的存在,好似这房间就是这么自然形成了那让他舒适无比的环境。而在这偌大的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舒舒服服的大床。
这样的配置和顾北他们住的根本不能比,看上去不像士兵宿舍,更像是什么疗养室,所有设施全是为了能让人放松睡眠而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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