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招了新兵还需从头操练,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南康王做出这种歹毒之事来,真是引人愤恨!”
霍江城道:“此事说来也有古怪,南康王既然连瘟疫都计算在内了,又何至于后来会陷入到被大军围剿而无力回天的地步?”
荀绍冷笑一声:“我之前也想过,南康王必然是个难缠的对手,但如今回想起来,他会被各地藩王重兵围剿而亡,实在是大快人心。”
“就是因为他前面计划周密,后面安定来得太快才觉得不对啊。”
霍江城说着又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大约是我想多了,只要西北以后一直安定下去就是好事。”
荀绍忽然道:“你说到这个,我忽然想起那日公主临走时还夸我说西北如此安定,功劳在我,我到现在还没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哦?竟有此事?”霍江城对永安公主和应璟之间的事也略有耳闻,笑道:“会不会是公主因为不甘心少主夺走了宁都侯而刻意出言嘲讽呢?”
荀绍没好气道:“想不到连军师你也会拿我寻开心了。公主会做人的很,明面上是绝不会拿腔作调跟我说这话的,但我听她语气,的确是带着别的意思的,只是我一时参悟不透。”
霍江城忍不住哈哈大笑:“旁人总说我成日疑心重,什么话都要反复咀嚼,现在看来,少主也被我带坏了。”
荀绍扯了一下嘴角:“我以前就是因为想的太少,如今才会这样两难。”
霍江城看她神色怅惘,也不好开玩笑了。
几天后,顾司凌带着人马回来了。他奉荀绍命令护送曹国迎亲队伍出了西北,这是各地驻军的职责,必须要在自己地面上保证朝廷与皇室的一切威严。据说以往有官员因为不乐意担责任,甚至不希望朝廷重要的队伍从自己地头上经过。
既然完成了这件事,荀绍也放松了不少,这才又回将军府去听竹秀的唠叨去了。
没过两天,霍江城捏着封信来府中找她,“少主,曹敦写了信给你,快马加鞭送来的,似乎有什么急事。”
荀绍一边接过来拆开一边笑道:“他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又是跟我说曹国有多好,叫我去做客。”
“看样子不像啊,来送信的人十分着急,到此时还不肯离去,非要等少主决定。”
这话刚说完,荀绍已经将信快速看完了,神情陡然一变:“来人!召斥候来见!”
霍江城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荀绍急急道:“公主被劫持了,迎亲队伍受了重创。”
“什么?”霍江城满脸不可思议。
十数名斥候一路跑来,跪下待命,荀绍吩咐道:“你们快去查探一下曹国迎亲队伍此时到了哪里,受了何人劫持,若能查明位置最好,速速来报!”
斥候领命而去,霍江城想到此时,沉吟道:“不可能是流匪劫寇,他们没胆子得罪晋曹两国,何况迎亲队伍也有军队护送啊。”
荀绍对门外吩咐了一声,婢女捧着铠甲进来,熟练地给荀绍穿上,她一面整理着袖口,紧皱着眉头:“顾司凌带着人刚刚返回就出了事,显然他们是一早就被瞄上了,过了西北地界靠魏国最近,还能有谁捣鬼?”
霍江城心中忧虑,若真是如此,那魏国就绝不是贸然行事,必然是早有准备,看来之前那一战他们根本就没死心,难怪当初非要将段宗青要回去,定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卷土重来了。
荀绍穿戴完毕,拿了兵器就要出门。霍江城追出门去:“少主要亲自去吗?”
“自然,此事若不办好,就是西北军护送不力,全军会受朝廷追责,我必须亲自前去救回公主。”
霍江城又道:“少主打算带多少人去?”
荀绍翻身上马,提了一把缰绳:“我先带一万人马,他们必然人数众多,你叫顾司凌和吴忠再带五万人马随后赶来。”
霍江城连忙称是,她夹了一下马腹,冲去军营点兵了。
“公子,顶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凉州了。”范一统裹着厚厚的棉衣,贴着马车说着,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白雾,冷的他恨不得骂娘。
终于知道荀将军那倔脾气怎么来的了,八成和这鬼天气有关!
“知道了。”应璟坐在马车里,腿上搭着厚厚的狐裘。
范一统听他声音似有些疲倦,以为是因为旧伤的缘故,提议道:“之前荀将军给公子找的那个怪大夫不是治的挺有效的嘛,公子既然再来了西北,不如再找机会去秦城找他看一看,兴许能彻底根治呢。”
应璟笑了笑:“那我回头去跟阿绍说说好话,让她再带我走一趟。”
范一统哪里知道这是情人间的趣味,还觉得自家公子只知道向荀将军低头,难免有些郁闷。
他从应璟初入伯父应怀义府中时就跟着他了,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步步从低谷走到高峰,再艰难的时候见他花样百出的周旋过,却从没见他向谁低过头,也就只有对荀绍才这样,可她居然还不领情。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女人真麻烦。
到了凉州城下,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大漠残阳,城楼在森冷的时节里看来更添荒凉孤寂。
将军府里的人听闻宁都侯来了,有些是激动,有些却很胆怯。
竹秀和霍江城匆匆赶到前厅见他,应璟着了深赭色的便服,一根玉簪束着发髻,大约是重伤初愈之故,人比往常清减了许多,却是越发神清骨秀,即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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