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你太自私。”
他讶然道:“我如何自私了?”
“冬日天冷,你烹茶,可以烤火,却要我在一旁冷飕飕地为你抚琴。不是自私是什么?干嘛不是你抚琴,我烹茶?”
欧青谨哑然失笑,正要开口说话,一道声音从夏瑞熙耳畔响起:“二姐!大懒虫!快起来!”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把夏瑞熙从美梦中惊醒。
夏瑞熙悻悻然地坐起身,拍开夏瑞昸的胖手:“你吓死我了。”
夏瑞昸盯着她瞧:“你做梦了吧?我知道你梦见什么了。”
夏瑞熙矢口否认:“乱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做什么梦?”心里却在回忆刚才梦中的情形,貌似是很温馨愉快的一幅画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潜意识里是非常希望能和他相处愉快随意,而不是相敬如宾的吧?
夏瑞昸这个小妖怪看了她一会,认真的说:“你不要否认,我就是听见你说梦话才摇你的。你脸红什么?放心了,我不会和爹娘说的。”
她说梦话了?说了什么?夏瑞熙吃了一惊,又是羞又是窘的,转眼看见纯儿弯成月牙的眼睛,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跳起脚就去追打夏瑞昸:“臭冬瓜,居然敢骗我!”
夏瑞昸早跑了老远:“你不是要去看阿月吗?晚了还怎么看?”
阿月是一匹纯黑色、美丽的母马,眼神温柔可爱,毛皮被夏瑞昸打理得油光锃亮。它见了夏瑞熙,居然能把头靠过去在她身上擦,显得很是亲热。夏瑞昸惊叹道:“我就说阿月聪明吧。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居然还记得你的。”接着又有些酸溜溜的,“枉自我对它那么好,它见了你就忘了我。”
夏瑞熙寻了个干瘪瘪的苹果喂给阿月,摸摸它的鬃毛,嘲笑夏瑞昸:“你还吃醋了啊?”
夏瑞昸突然笑道:“你要不要上去试试?我觉得你肯定一上马就会记起怎么骑马了。”
夏瑞熙闻言,心中一动,就有些跃跃欲试,不管记得记不得,身体的本能是在的吧?就像她拿起针线,有意识地去想下一针该怎么绣,反而不如她无意识地去绣来要好。古人说心想,心想,是不是换了灵魂之后,某些记忆还残存在心中呢?现代医学也有换了心脏之后,受术者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心脏原有的主人慢慢变得相似的例子,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呢?夏瑞熙想着就抓住了阿月的缰绳。
夏瑞昸叫道:“你急什么?还没装上鞍蹬呢。”
装好鞍蹬,夏瑞熙又有些害怕了,脑子里总出现马儿发狂,她被颠下马背,摔得头破血流的凄惨画面。夏瑞昸发现她的紧张,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阿月自小就是你养大的,性子温顺着呢。你那天骑的,并不是阿月,如果是阿月,你一定不会出事。这样好了,我让人把你扶上去,咱们就在这院子里慢慢地溜达两圈,你找一下感觉,好不好?要是找不到感觉,也别难过,就当是玩耍罢了。”
夏瑞熙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人精,就你什么都知道。”
阿月果然如同夏瑞昸说的一样,温柔而体贴,夏瑞熙也没她想象的那样笨拙,不一会儿功夫,也就适应了这种颠簸,身体变得自然柔软。最紧张的人反而是夏瑞昸,他眼睛也不敢眨地盯着夏瑞熙和马,让一个膀大腰圆的护院牵着阿月,不准放开缰绳,只怕一个不小心,会把夏瑞熙颠下马背来,酿成大祸。
夏瑞熙想象着自己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纵马驰骋,偶尔还可以来个高难度的动作,那将会是何等的惬意啊。正在yy,就听有人唤道:“三小姐。”
想到刚才夏夫人就是去看夏瑞蓓了,夏瑞昸不由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朝院子门口瞧去,却只看见夏瑞蓓一个人,披了件蜜色的羔羊皮披风,头上只简单地插着一只金簪并两小朵珠花,神情萧索地看着二人。
夏瑞熙示意护院让阿月停下,自己借着纯儿的手下了马背,朝夏瑞蓓走去:“蓓蓓,娘刚才去看你,你没遇见吗?”
第23章花开(三)
夏瑞蓓垂了眼:“遇到了,她在我房里坐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
夏瑞熙探手一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丫头也不带一个?这么冷的天气,怎么的也该抱只手炉再出来。”
夏瑞蓓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夏瑞熙手中抽出,从怀里摸出一对绣工精美的鱼戏莲叶荷包:“我是来恭喜你的,希望你今后万事胜意。”
夏瑞熙一摸那荷包,里面硬硬的,不由探询地看向夏瑞蓓。夏瑞蓓接过去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对光彩夺目的南珠串成的珠花:“这是我的心爱之物,给你添妆。希望你能忘了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是她的心爱之物,自己就断然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夏瑞熙正想推辞,夏瑞蓓干脆利落地将荷包盖上:“不要多说,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就是不肯原谅我。”
夏瑞熙只得收了,夏瑞昸见机凑过去道:“三姐,你不是和我说,你也想学骑马吗?今日正好上去溜溜,如何?”
夏瑞熙听了,怀疑地看了夏瑞蓓一眼,夏瑞蓓垂着眼,并不看她,自顾自地往阿月走去:“我闲得无聊,学点其他的,也算是排解一下愁闷。”她这句话仿佛是对夏瑞熙说,又仿佛是对夏瑞昸说。
夏瑞蓓走到阿月身边,并不需要人搀扶,一脚踩蹬,一手拉住缰绳,竟然是轻轻松松就爬上了马背,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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