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放了酒樽继续道,
“珑儿,本宫这里有个事情需同你商量商量。本宫担忧得紧,又日日同皇上商量着,只是碍于封地遥远,害怕信使传不通透,所以只等你二人进了皇城再寻求意见的,你可曾同意?”
我诧异道,
“皇后娘娘只管道出来,本是儿臣该遵守的。”
她抿嘴道,
“珑儿果是淑德识体之人,本宫私自里想着,言儿今年二十有五,早四年便成了婚,只是膝下竟无一儿半女,不免有些荒凉。再者侧妃岑氏月前竟去了,珑儿又遇着小产,理应是好生养着的。如若再为言儿添得一姬妾,也是莫大的欢喜,珑儿认为如何?”
我内心不住冷笑,原来这便是原因么?我私下里想着,过足十月,百里言未曾对我言一句话,宫里竟然这样好心不处罚我么?原来他早将这消息送回了皇城。我这条命,便又是百里言保全救回来的。本是高兴的事,我却提不起来情绪。
你便是妻妾成群,我也不得有一句的怨言。
只是,我想,妻妾成群?你也应该是属于这样的结局。
我见百官在位,皇后竟然公然问起来我这样的问题真是有心为之,左右是不能够推脱的。
便道,
“娘娘考虑得周全,是儿臣愚昧所不能及的。若此行能为王爷添一知己有何不可的?儿臣是高兴来不及的,只是儿臣这里也有几句知心话是想私下同皇后娘娘交代的。”
皇后扯出一个假笑来,只道,
“既然是知心的,便当讲也是无妨的。”
我正这想,闻言便道,
“皇城中人莫不知道,咋们临江王今年二十有三,却无一姬妾伴陪,不免寂寞。娘娘如此心疼着儿臣家王爷,少不得落人口舌,怕是临江王也要挣着吃醋的。再者儿臣来时又在坊间听闻,临江王曾将临江主城黔洲洲长之女殷氏接入家中,私自养着已有三年左右的,无名无份,娘娘却也不打算管着么?这对人对事如何是好?”
语毕,引得朝臣一阵唏嘘。
百里恭行只觉高兴,便道,
“可是真切的事?”
我福身道,
“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的事,但凡在临江的人,你只问哪一个不知道的。原本看着比翼一双,却是不幸的,那女子前几月染了些病,如今治着不好,王爷又出使西虢,左右难以应承,竟流了三月的胎下来。这事儿……”
我只故作惊恐,捂口便跪倒在殿前,
“皇上恕罪,儿臣却也是好一张没遮拦的嘴。”
他只让我起来,左右问了皇后,不觉气氛有些低沉。想来百里晋年二三,却无一人伴着,如今好不易有个女人,却是这样无良无福的人。真真是有些遗憾。
☆、百般刁难
晚宴结束得很晚,回寝宫的时候月华洒了很多在地上,清凉凉。四位娥子们在前面引着六角宫灯照明,我同百里言一前一后无言走着。
及华萼楼前,百里言遣散几位娥子,我径直往前走,险些撞到宫门,他将我拉住,我方回了神。
月亮已经很高,睡意沉沉,我方沐浴出,见百里言已洗漱完毕,正坐于软榻一侧,将一本书拿出来翻看,丝毫未有睡意。
我是没有那样的兴趣,顿时眼泪迷蒙,打个呵欠,环视这个房间内只一张床,左右也不曾有躺椅供我休憩的。于萧地的时候,因我住在院子里,只我一人任意使用大床;来时也因为路途奔波,不曾有睡床的机会,倒不同他在一起。
加了滢滢的事情,百里言来我院子的时间少了,对我的言语更是少了。我猜想他是不大待见我,便罢。我不曾指望他活着,也不大在意这些事,自己也能够将那混为一谈的恩情分得清楚了。只是今夜却将我同他安排在一个房间,只一张床,我心里想着甚是麻烦。
他见着我站在原地发呆,便将书撤下,看着我道,
“怎么不睡?”
我方抬脚过去,他起身,为我让出一道儿路,又将手上的东西放于案上,只往外面走。
“你,去哪里?”
话一出,我便有些后悔,他去哪里?做什么?本是不用同我汇报的,我只觉自己唠叨。他转眼看我,顿许久才道,
“出去。”
我不大太懂他的意思,方将眼睛转回了自己的身上。见他沉着脸,并不想同他争辩什么。只道,
“随你的心意便好。”
他并不见得很想出去,转过身来将我摁在床上。强烈的撞击力让我的腰很是手上,他将手抵在床同我身下,只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手禁锢住。
我只觉莫名其妙,
百里言的目光求知yù_wàng很强,同扫描仪一样,下上扫个遍。我不大喜欢这种感觉,只想问,却听他淡淡开口,
“为什么要答应皇后的要求?”
我深深地将他的眼盯住,看着这个看我满是复杂神色的男人,我看不清他在埋怨或是在追问什么,或许正为我安置了什么了不起的罪名。为什么答应?是呀!为什么要答应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答应,暂且随缘罢。我道,
“自然是能为百里氏绵延子嗣。”
百里言瞳孔微收,整个身形有些僵硬,他将手转过来抬起我的下颌。语言里数不清的暧昧,我鼻子一酸,偏过头去,听他渐渐道,
“绵延子嗣,你便也可以做。”
我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我狠狠道,
“你若再不起身,我便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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