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人终于到来,寒光抬头看去,好一个俊俏无双的和尚!
来人,正是怀惠。
他道了声佛偈,对着人开口:“沈大人今日前来,想必是来做说客的吧?”
“然也然也,怀惠觉得如何?”这狗脾气,不是户部沈之追还是何人!
怀惠却一直盯着旁边的小童,看着十来岁的模样,抱着一柄铁剑,老成持重得紧,面容……他不由地瞥了一眼沈之追,语气不那么祥和起来:“小僧只当沈大人在说胡话。”
却是话中有话。
沈之追其实也很无奈啊,他这个人最讨厌麻烦了,但麻烦找上身,如果不解决,日后难免会有引火烧身之祸,他这么惜命的人,自然是要为自己多打算的:“今日我没有喝酒。”
“倘若你喝酒了,此刻你定然还站在寺外。”
“……”
怼他很有意思吗?沈之追心中默默无语,但有求于人,态度总是要低一些:“这里不好说话,去你的后山如何?”
原以为十拿九稳,却未料这和尚竟然摇头,摇头什么鬼啦:“怎么了?你房子被人烧了?”
“……谈姑娘生病了,需要清修。”就差说你这么聒噪,合该赶出去了。
沈之追却没明白意思,脸上也有些担心:“病的重不重?怎会病了?”
怀惠一听,眉头已是忍不住皱起来了,若非是沈之追亲自带人前来,他是绝对不会过来的,因为……谈庭玉的情况着实不太好。
不太好可能比较浅薄,具体来说整个人已经烧得晕乎乎了,什么药都不管用,即便他将内力渡给她,也只是轻微的暂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怎么了,情况很差吗?严真师傅怎么说?”沈之追看他的表情,心里嘎登一下,这位谈姑娘他也很有好感,但怀惠这个样子,显然是多了几分红尘之念,他若是再瞎掺和,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关心人姑娘。
怀惠瞧他,脸上不露悲喜:“沈大人放心,小僧定会救她。”
“……”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不过有全大夏最好的大夫在,他就是操心也没用。
这个话题就此跳过,话锋又转到小寒光身上,这小孩一看就是在江湖上长大,且有名师教导,天赋不错,手上功夫也不错,只不过长得这般像长公主,到底是命不好。
沈之追开口:“我也不瞒你,这孩子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师父对我家老爹有恩,前段时间离世,拿着信物到淮安侯府找我爹,我爹就将他交给了我。”
“当年那个孩子不是……”就怀惠对那位长公主的了解,子嗣于她不过鸿毛一根,唯有情爱最为重要。能够将夫家唯一的免死金牌请来给情郎用的,世间也唯有这么一个了。
沈之追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只是那位看到,怕是要心不顺。”
……管她去死,怀惠心里急躁,出口也不算太留情:“那便不要出现在京城,那位想来此生都不会出京的。”
沈之追看了眼依旧冷然的寒光,不由地苦笑起来:“哎,这事儿吧,它不是这么……”
他还未说完,寒光却抢白了他的话:“我师父为奸人所害,不杀此人,寒光绝不出京。”
很好,既然内心坚定,那就去做吧。
怀惠看了一眼两人,不知为何紧绷的脸上又现出了笑意:“沈大人真是太看得起小僧了,寒光,一剑光寒十九洲,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倒是很高。”
寒光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怀惠示意沈之追看:“你瞧,小孩子都比你懂事,他既是下定了决心,你就是再劝阻都是没有用的,旁人帮的报仇,怎么叫报仇!”唯有亲手,才可雪恨。
寒光不由地抬头看他,心道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的和尚。但倘若这般随心也能修佛,倒是比那些伪君子好上千倍百倍。
沈之追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原是想请怀惠这个神棍胡诌两句诓退这寒光小子,便如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般。然后他们部署做局,一个小小的知府侯爷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在他们这里就实在不算什么了。等事成之后压着人让小子报仇便是。
只他没想到……怀惠心底的深沉,恐怕比寒光小子的更深。
沈之追无功而返,甚至还将小尾巴留在了护国寺,他一人单枪匹马下山,少不得又是一番喊累叫饿。
“为什么要留下来?”
“直觉。”
看着小孩将纱帽戴好,怀惠才领着人去了后山,护国寺多贵人,这副相貌若是被人看了去,可就不大好了。
“你就住这会儿,若要离开,便摇动廊檐下的铃铛三下,小僧便知晓了。”
交代完,怀惠就立刻去了旁边的院子。
一进门,严真和尚就急匆匆跑出来:“徒儿你终于来了,这小姑娘烧得怕是都不认得人了,老和尚是没办法了,你快瞧瞧!”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发热已经不是身体的原因了。
脉象就是风热的症状,可吃药却没有效果,要么……他低声一叹,心中不由地概叹徒儿命途多舛。难道当真是要应了那个预言?
想到这里,他麻溜地往外奔去,看方向应是去找严智大师了。
谈庭玉确实已经烧得整个人都滚烫了,怀惠看着心焦,内力似是不要钱地输送过去,却只是稍稍安抚了她的情况,小姑娘额头仍然冒着汗珠,嘴中喃喃,不辨意思。他心里一急,更是加大了内力的输送,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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