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巡游在她娇嫩的肌肤,远山般的黛眉与形状美好的眼睛,指尖掠过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刷过他手指,带来一阵战栗,迅速传进他大脑。
闭上眼,费里强行驱散想要用唇舌取代手指的冲动,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他是个成熟的男人,面对她毫无防备,纯真的诱惑,他当然会动念。但是他总是能控制好自己,即使让他自傲的控制力,在乔珊荃面前越来越不堪一击。
他回想着她睁开眼,笑盈盈的模样。
费里承认,自己很喜欢看她那副骨子里高傲不服输的,永远斗志昂扬的架势。但是他又感到很头疼,为什么这个女人完全不怕他,他的权威受到了质疑和挑战,这让他微微不悦。
她看着自己时,漂亮得像黑宝石的眼睛里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费里为此感到雀跃欣喜,冷静下来,他满心不解。
她真的决定嫁给自己,嫁给一个声名狼藉带着一个儿子,离过婚的男人?他没有情趣,也不会说好听话哄女人开心,就像她叫他的那样,他是一个又臭又硬的大胡子。
费里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她的出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梦。
很不真实。
而他……他想要试着把美梦留下,无论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他都无比渴盼着能拥抱她,内心的欲|念比身体更加强烈,卑鄙地想要占有她全部,让她成为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都属于自己,属于他费里·蒙特罗。
这究竟是男人的征服欲,还是他真的为她着迷?
费里眼神恢复清明,他有些抵触,不愿意直面真心,找出问题的答案。
他把乔珊荃推开,想让她继续自己一个人入睡。好不容易托着她手臂,把她小心放平在床上,乔珊荃嘟哝着翻个身,另一条胳膊砸在他身上,五指精准地按在他腰带以下的地方。
轰一下,费里理智的弦断了。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
该死的女人,她连在睡梦中都不安分,挑衅地张牙舞爪,试探他容忍的底线。
作为一个男人,还能忍受这种有意无心的撩拨,那就是活见鬼了!
费里无声咒骂,冲回自己房间,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他才带着释放后的淡淡疲惫,倒进床上。
第二天早晨,费里醒的比平时晚,他来到楼下,看见乔珊荃与胡安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嘿,快看啊,胡安你今天真棒,比你父亲起得还要早!”乔珊荃戳戳胡安胖胖的小脸蛋,瞅着男人乱糟糟的胡子,笑容止不住地逸出来。
费里一头毛躁,瞪了儿子一眼,胡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在椅子上扭了扭,捏着一把大勺子,扁着嘴吃麦片,泪花儿转来转去,眼看就要砸下来。
乔珊荃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美人儿梨花带雨,多让人心疼。她立即把胡安搂过去,亲了又亲,没好气地对费里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儿子态度温和一点。”
“他是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就来气!”
“谁让你那么凶,你照照镜子,一张熊脸,谁看了能不害怕?”翻个白眼,乔珊荃毫不客气地讽刺他,“你越凶,他越害怕。恶性循环,你懂不懂?”
费里静静盯着她,坐下来埋头吃早餐。
吃完了,他擦擦嘴角,声音平静:“趁我现在有时间,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乔珊荃以为他是在说昨天来访的那个漂亮女邻居,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对了,你今天是在书房处理事务,还是去外面?”对于明显在觊觎自己未婚夫的雌性生物,乔珊荃绝对不会犯傻,在男人面前加深他对别人的印象。女人的战役要用女人的方式来解决,捍卫自己的地盘。
费里不解,这女人昨天找外人问了那么多,对着他这个当事人,真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他回想起马克西姆模仿她口吻说的那番话。
“……如果当年那位夫人没有这样做,我大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费里。所以,我想我应该会找机会去看望她,对她说一声谢谢。”
即将脱口而出的冷硬拒绝绕了个弯,费里哼了声,告诉她:“上午在书房,下午出去。”
乔珊荃高兴起来,她赶紧喝掉麦片粥,抱着绘本跟上去。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她就安静地坐在角落,专心致志地描摹他阳刚的轮廓,勾勒他一举一动充满了力与美的身体线条。下午,她跟他去了马圈,远远看着他与工人牛仔们一起干活,照料马匹,仔细检查它们的状况。认真的男人特别有吸引力,在乔珊荃眼里,费里碍眼的大胡子存在感越来越淡,他整个人犹如发光体,让她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一天下来,本子上留下了无数个男人的剪影、速写。侧面的,正面的,坐着的,站立的……旁边空白处,乔珊荃寥寥数笔,用线条勾勒出她脑海里浮现的一件又一件设计。
这些设计线稿很潦草,很随意,却根本停不下来。乔珊荃发现只要自己握住笔,再看着那个男人,灵感就不断涌现,血液沸腾,让她燃烧。
跟一个多月前留在纽约时的自己完全不同,乔珊荃甚至快要想不起,那个灵感枯竭的自己是多么暴躁,冷漠,压抑,把自己重重封锁在坚硬的壳子里。
遥遥眺望远方落入地平线的红日,乔珊荃沉醉在大自然即将沉入暮色中的这一刻。
风吹来远方小麦成熟的自然香气,不远处马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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