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应该是时间过长的缘故,还发出一些“磁磁”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影像中的背景,仿佛是医院的走廊,长长的白白的走廊。带着死亡与生命的气息。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的贵妇人,眉如柳叶,眼如星月,唇如红瓣。实在是一个充满着复古气息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从身形来看,应该还不足几天,很娇小。由于影像本就模糊,时间又长了,雨漾勉强才看出那个贵妇正是自己的妈妈——游子琴,而那个婴儿便是自己,因为手上带着一串铃铛,用红色的细线穿在一起,从小,自己便一直戴着这个铃铛,直到自己5岁那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跟踪了寒的第二天,铃铛就被父母拿走了。说是为自己保存,但从此,雨漾便没有再看见它。
现在这铃铛在影像中重现,雨漾难免有些感慨,引起了她对童年的一些思念——那段充满童真,童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吧。没有烦恼,没有束缚,甚至不懂哭泣,因为之所以要流泪,因为这小小的哭声,可以编成母亲对其怜与爱的双重带子。
抛开脑海中的念头,集中精力继续看着眼前的影响。
这时,影像中出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西装革履,穿的很正式,就像刚刚从会议室回来一般。脸上却挂着与其不符的柔和的微笑,他望着她,眼中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愧疚自责。
他应该就是雨漾的父亲——凌中原。虽然时间在其身上改变了很多,但不难看出他就是凌中原的青年时代。他和她在年轻时应该有过令人羡慕的浪漫过往吧!
接着,他说话了,眼中闪着懊恼:“子琴……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当初我的失误让你流产,你也不必兼受心灵与身体上的两大痛苦了!子琴,真的对不起!”到现在,他还是记得当初医生的话:“你妻子再生的几率非常小,即使怀上了,也许也会因难产过世。”
原以为这句话会像一盘冷水一般浇熄本来烧着激情火焰的游子琴的人生。但是她很坚强,从没有过消极的态度,很乐观的面对着一切。
甚至创造了这个奇迹——她竟然顺利生下了孩子!母女平安!
“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的孩子……也不是平平安安吗?”游子琴说着,看着怀中的孩子,望着丈夫,幸福的笑容洋溢在了她青春的脸庞上。“即使那段时间有多么的难熬,多么的痛苦,也不是捱过来了吗!所以,你也要坚强。”
“恩!子琴……”凌中原动容的说着,他一定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中原……我忽然想到件事情……”忽然,游子琴眼中流露出了一些慌张的神情,扯了扯丈夫的袖子说。
“什么事?”凌中原感到了事态严重,也严肃起来,问着。
“我们……是不是要在……雨漾……她18岁的时候……时候离开她……?”游子琴越想越着急,眼中甚至泛出了泪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凌中原也忽然想到这件事,面色从原本的严肃变得有些无奈。“……是的。”
在凌中原吐出这两个字时,同时惊呆了两个人——影像中的子琴和影像前的雨漾。
听到这个决绝的回答,游子琴激动了起来:“不!……我不要离开雨漾!她是我唯一的骨肉!……”或许这就是母爱吧,会让一个本来处事冷静,坚强的女人变成柔情似水,但却为孩子不惜一切的女人。
“我知道你的为难,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当初把寒从‘冥王星’带出来的时刻开始,协议就生成了,我们如果违反了那个条件,那不单单我们会遭罪,连雨漾都可能被我们拖累的。至于寒,我可以培养他成为我的接班人!”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我舍不得……我唯一的骨肉……我只能和她在一起18年……”游子琴有些梨花带雨的哭着,一下子扑到丈夫的怀中,啜泣着。
她和他相拥在医院的走廊,夕阳下,有些唯美……
……
至此,影像就像被掐断了一般,变成了死灰般的惨白,有些诡异。
雨漾将眼前的带子一遍一遍重新翻看着,想要证实这究竟是不是真的。而眼前的影像也如恶魔一般嘲笑着雨漾18年来的矛盾与无措皆是可笑的,皆是多余的。
现在雨漾脑海里一片混乱,思绪像一只只恶魔的手,缠着她,堵着她的嘴,掐着她的脖子,扯着她的腿,还戳着她的心。剪不断,理还乱。脑海中聚集了太多的疑惑——
譬如:那个“冥王星”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说是从那里将他带出来的?如果寒的亲生父母不是他们,那又是谁?那个条件又是什么?难道他们早在当时就已经预知了18年后的事情?这段影像是谁拍的?掐断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在父母的房间?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是无解,她唯一清楚的是——他不是她的哥哥,没了父母的这条联系,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也太猛烈,使雨漾冷不防的被打倒在地,翻滚着想起身,却心有余力不足。
只是,这更加肯定了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她跌跌撞撞的离开父母的房间,而光碟,被遗留在了电视机旁……
房间内。
雨漾有些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出国必备的证件,与一些换洗的衣物,将那张黑色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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