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六弟也不要避重就轻,丧葬银子不过是贪渎而已,且数额也不算大。父皇真正要问罪你的,是私建兵工厂和囤积粮草的事情!”
见这贪渎之案拿不下宁王,齐王立刻就把重点给提了出来。
然而,这话听在皇上耳中却是颇有些不顺了。他却隐忍着没说,只端起茶抿了一口气,六安瓜片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这才又道:“申硕旗一案,当时皆有记载,其后查个清楚也就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了。”说着,他略微一顿,才道:“既然贪渎案你解释清楚了,那五年前北疆所建立的私仓,也一并说说吧。”
事到如今还屯粮近十万石,几乎够北疆军上下将近一年的用度,这可不是随意存存粮食的模样。这个事情说不清楚,皇上心中的怀疑如何能够真正褪下,更何况,还有一个私造兵器的罪名呢!
见着宁王开始解释,有条有理,而皇上也听进去了这些话,后面的郑海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果然,之前宁王那般笨嘴拙舌,只怕就是演给魏王和齐王看的而已。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那盏六安瓜片,送的时候虽然冒着一丝危险,却也算是值得了。
然而,郑海这一口气松的却是早了些。听到皇上问及私仓屯粮的事情,宁王竟然久久没有应答。
难不成,这事儿是真的?!
不止是郑海心中惊讶,就连着魏王都有些摸不清楚宁王的底细了。他刚刚以为宁王城府颇深,这是一个自己挖坑,看似坑害自己却是把他和齐王都拉下水的计谋,如今再看宁王这般反应,他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怎么?”他迟疑着开口,“父皇问话,六弟如何敢不应答?”
宁王飞快看了魏王一眼,然后才低头道:“六年前,本朝三十六州大旱之灾,这点魏王兄应当是知道的。北疆虽然不在大旱灾区之内,然而因为要供养数万军卒,原本的军粮有近七成都是由外送来的。大旱灾情传入北疆之际,为了避免因为粮草供应中断而让北陵人生出野心,我曾经上书三次,申请临时进行北疆战时粮草统一调配供给制度。”
战时粮草统一调配供给制度,这个词汇皇上隐隐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宁王上书的折子上也有提到过。此时他眉头微微皱起,仔细想了想才问道:“之前你彻查军饷一案,后来在军营之中推广的制度之中,似乎就有这一条。”
“是,儿臣当时也把这一条归列到了战事紧急应急制度之中了。”宁王叩首,“当时儿臣上书三次,最后得了父皇批复,整个北疆城上下粮食全部归纳起来,由着军部统一调配。这才建立了这个粮仓。而大灾之后,因为北疆并未出现因为缺粮而引起的□□,儿臣还曾得父皇夸奖,这仓库也就因此留了下来。”
所以说,这仓库并不算是私仓。
魏王心中一跳,略略后退了半步,再没有多言语一句了。
很明显,宁王步步为营,早就准备好了对应的手段。也就只有齐王,还傻乎乎的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宁王说的话会经不起详查。
接下来的兵工厂,魏王连着听都不用听就可以肯定,宁王肯定是想好了说辞的。
殿中,父子四人对峙着,气氛却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僵硬了。皇上听着宁王有关贪渎之案和私仓屯粮的解释,一些久远的记忆也慢慢浮上了心头。
似乎,宁王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迹可循。贪渎、屯粮,也并非是因为有了谋逆之心。皇上缓缓舒了一口气,拿起最后一份奏报,看向跪在当中的宁王,“这私造兵器的事情,你也说说吧。”
三年多前,私造兵器。宁王回京不过两年半,也就是说,在他离开北疆一年前才开始私造武器的。这其中……皇上皱眉,思索着那个时候北疆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然而只回忆起种种捷报不断从北疆传来,收回了早些年失落的二十里边境,又打得北陵人后退十里,最后宁王重伤,却也让北陵人愿意和谈,入朝来贺了。
那一年多里,风调雨顺,官场清明,这私造武器如何能够寻得到合适的借口呢?
皇上冷眼看着宁王,只等他来解释。
宁王却是眉头一皱,半响才道:“儿臣并未私建兵工厂,私造武器一说更是无稽之谈!”这竟然是全然不承认这个罪名了?
“六弟该不会是觉得这个罪名你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才推得一干二净吧?”沉默许久的齐王这才冷笑了一声,“贪渎的罪名不成,反而是你掏了自己的家底为朝廷增添脸面,私仓屯粮也变成了为了边境稳固,更是冒出来一个什么‘战时粮草统一调配供给制度’来掩饰你的罪行。如今到了这私造兵器,你是寻不出好借口了,这才全盘否认的吧?”
皇上听着齐王的话却没有阻拦,任由他说了下去。不得不说,齐王所说的,也是曾经在他心中浮现过的疑虑。
齐王见皇上不言语,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看着宁王道:“这些年来,兵部清明,大小事务都处理得颇得父皇满意。也未曾出过申硕旗之流,也不曾出现过兵器、铠甲供应不足的情况,所以六弟找不来掩饰你真是意图的说辞和理由了吧?”
齐王这话实打实是在诛心,魏王听得心中一动,然而想起之前的一波三折,却是再没有贸然开口。只看着齐王逼问宁王,“六弟这般说,难道是要告诉父皇,父皇派出去的影卫故意冤枉了你?”
皇上身边的影卫,只听命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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