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不欲多说。何家贤感到他的抑郁,心里有些难受,只不吭声,呼吸可闻。
方其瑞攸地睁开眼睛,只是方才吹了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一具温热馨香的躯体挨着自己,鼻尖是女人香,耳边是呵气如兰,顿时心猿意马,刚刚强压下去的意念又冒出头来,因为何家贤渐渐的,在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情况下,将头也挨着靠近方其瑞,因着黑暗,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念书时,有男同学跟她讲解题目,胳膊挨着碰个头并不算稀奇。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的何然然,还是纯净的小白纸一张。
方其瑞却没有那么纯净,如此暧昧良辰,他的那点子心思辗转起伏,只恨为啥今日胳膊折了不能动弹,又后悔当初的愚蠢决定,毁的肠子都青了。
耳边又传来痒痒的一句话:“……的确是牢笼……夫人对我好吧,是因为想把我当摆设……梅姨娘对我也还可以,可平素半句话都不跟我说……”
方其瑞因为这句话分了神,不由自主道:“顾好自己就行了……”顿一顿又接着道:“多学多看少说话。”
何家贤困惑不解:“怎么和姑姑说的一样?”说完又自顾自笑了:“这句话有些多余了。”
便岔开话题,将今日要纹桃和雪梨的事情说了。
方其瑞身躯一震,思忖了片刻方才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看来我自作多情了……”浑身的欲火便如被泼了一瓢凉水,冷却下来。
“我哪有这等奇思妙想。”何家贤谦虚道:“是吉祥出的点子,说大家一直觉得你身边有那几个美貌丫鬟,扰乱了你的心神,不能专心读书,因此才屡考不中,惹老爷生气,又耽误自己前程。”
“没看出来你如此善妒。”方其瑞反问,并不关注别人的闲话说什么。
“啊,我善妒吗?”何家贤一愣,她只觉得作为妻子,赶走丈夫身边莺莺燕燕是她的权力,让丈夫能安心读书是她的责任,怎么成善妒了?
“自然,你一进门就驱逐相公身边的丫鬟,这个名声可是担定了。”方其瑞忍不住傻笑,这姑娘,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真是有趣。“我娶你,可是因为你贤良淑德,饱读诗书的名声。如今你都不要了,我不是亏了……”
何家贤看不到方其瑞抿起来笑的嘴角,她已经自顾自抿起嘴来。吉祥先前已经提醒她,听了梅姨娘的吩咐,善妒的名声是跑不掉的,让她想好,不做也没什么,反正方其瑞本就不爱读书,志不在此。
可是何家贤却仍旧想做。
一来她实在不想受胡妈妈的控制了,来了半个多月,出了院子还是两眼一摸瞎,谁都不认识。吉祥的到来,让她明白身边有个得力的人是多么重要。纹桃就算了,雪梨是必须拉拢的,而且要过了明路,不然胡妈妈还是有借口罚一罚;二来,她也想方其瑞好,即便不为他,也为自己,万一高中,将来荣华富贵,她也能分一杯羹;三来,梅姨娘给她留的印象不错,她愿意听。
其实还有一个四,就是她看着一个本应该是他相公的男子,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美貌少女,心里能舒服才怪。而且这些女人耽搁了她相公的前程。
当然,第四条就是落实了她善妒的名声,因此她并不肯承认。
长期寡母孤女的生活,让她更注重实惠。自尊心虽然重要,到底不能当饭吃。
此刻听方其瑞说,她蓦地一惊,陡然发觉一个事实:她算了这么多好处,唯独没有问过方其瑞愿不愿意。
一时心虚,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体会的太多了。陈丽多少次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干着让她无地自容的事情……
愧疚涌上来,她心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重要吗?这府里,我们谁说了都不算。”方其瑞冷哼。
何家贤陡然一震,她这才惊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没有过问方其瑞愿不愿意的情况下,陈氏居然就可以直接答应他身边的人员调派?
她们都没有想过,万一方其瑞不愿意呢,毕竟都是伺候了多年的人,猫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活生生的三个人?
想到此,何家贤歉意更甚:“你若是不愿意,我明日再跟母亲说去,就说……”何家贤苦苦思索:“就说我善妒,我爹派人修书一封,狠狠斥责了我……他为人素来正派,母亲会信的……”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方其瑞听着无语至极:“出嫁从夫!”
何家贤听他口气不善,急忙道:“是,是。只是没有过问你的意愿,是我疏忽了。”他们都习惯了有事情请示陈氏,她说行就行,她说不行就不行……这是一种怎样可怕的习惯?
毕竟就算在何家,何儒年是一家之主,可真要有事波及到黄伯黄婶,还得和徐氏商量着办。
“蠢货!”方其瑞听何家贤半天悟不到重点,不由得有些气馁,可能有些人天生不擅此道,点拨不透的。
便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想睡了。
何家贤还在絮絮叨叨:“你要是不愿意你就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一意孤行办错了,你也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呀……我不可能又顾着梅姨娘……又顾着夫人,又顾着你……哪能事事圆满……”
方其瑞突然来了一句:“既然不能事事圆满,你为啥不先顾着你自己?”
嘎?何家贤冷不丁没明白过来,下意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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