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萎靡不振,像是病了。
周氏也不避讳,笑着道:“她是外乡人,燕州城干燥,她水土不服,故而生病了。我与母亲来请示,想送去她江南的庄子上休养。那里原也是我的陪嫁,放在那边也安心。”
何家贤点点头:“大嫂真是菩萨心肠。”
这位新姨娘的事情,何家贤闲时也没听雪梨嚼舌根,说是嘴甜的很,与方府不少下人都交好。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病了。
这不是她管的事情,因此也没在意,寒暄几句就开始收拾。
吉祥过来帮着将银子和带回去的礼品一一打包好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奴婢听说,那新姨娘第一天伺候大爷,晚了还不让歇息,去大奶奶房间里站了一宿立规矩呢!”
何家贤一愣:“你是说,大奶奶故意为难她?”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们都在传。大奶奶吃饭,经常茶水菜品热汤滚粥的烫到她。晚上睡觉也让她值夜,等她一睡着就尖叫把她惊醒……时日一长,再水灵的人也枯了,真真可怜。”
“这样隐秘的事情,怎么人人都传说?”何家贤纳闷。
“不是沁心院的人,就是新姨娘自己呗。她瞧着本就不是甘心受委屈的人。”吉祥颇有些同命相连的苦楚:“大爷又病着,顾不了她,可怜的很。”
只是到了下午,舆论就转向了。据说已经有丫鬟开始议论起,说新姨娘是偷了大奶奶的名贵首饰,大奶奶给她留着体面才那样说的呢。
何家贤越发云里雾里,晚上方其瑞听说了,冷笑着道:“大嫂只怕为这事花了不少银子了。”
何家贤总觉得周氏虽圆滑,但是不至于这样坏,又想到方其瑞会写文章,却瞒着自己的事,心里有气,故意忍不住替她辩解了两句。
方其瑞笑着摸她的头,何家贤一缩。方其瑞手落空,只能缩回来:“你当为什么她几年无所出,但是大哥却没有妾室?”
是啊。何家贤一想,方其宗虽然身体不好,可是方家有银子。穷苦人家愿意当妾的好姑娘多的是。
“大嫂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是两个,如今只剩下合景一个人,你猜还有一个哪里去了?”见何家贤对自己态度不好,一向不怎么说八卦的方其瑞也卖起关子,故意引她好奇。
果然何家贤上当,忙问“怎么回事?”
方其瑞不动声色将她拉近一点,搂紧了才慢吞吞说:“本来两个都是给了大哥当通房的,为的就是早日能有一儿半女,传宗接代。谁知道,先前的那个,见大嫂忍气吞声,自己颇受大哥喜欢,便牝鸡司晨,不知所谓起来。大嫂也纵容着她。若是有人问,大嫂便说,这是娘家人,是跟亲姐妹一般的感情,让让也就过去了。”
“大嫂是个好性子的。”何家贤没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靠近,感慨道,之前周氏帮了她不少,这份恩情她还记得的。
“某一天,那丫鬟居然穿了大红色的丽装,在沁心院跟大嫂大吵大闹,大嫂忍不了了,命人将她当众扒光羞辱。”
何家贤愣住:这比皮肉之苦可厉害多了。
“晚上那个丫头就上吊自尽了。”方其瑞怅然,:“她死了之后,大嫂还是极尽所能安排她的后事,说起来也是相当风光的。只是之后,剩下的合景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沁心院其余人再也不敢造次。夫人提了几次要为大哥纳妾的事情,大嫂哭哭啼啼说之前那个丫鬟欺负她的事,又说奴大欺主,夫人明知道她可怜也不管管,如今又害她背上一条人命,寝食难安,再进新人,她只怕活不了了。”
“夫人自知理亏,当初闹成那样,大嫂是跟她提过几次的,夫人都让大嫂自己解决。后来人死了,大嫂自己去老爷那里认罪,把经过都说了。老爷很是生气,怒斥了夫人的不作为,也骂了大嫂,说以后沁心院不许再出这样的事情。”
方其瑞见何家贤只是想听故事,并不想与她亲近,有心悻悻:“后来就没人敢了。还有人说,那丫鬟死的时候一身红衣,就是要化厉鬼,找大嫂索命呢。你瞧窗户外面……”方其瑞一说一指,何家贤果然吓得缩进他怀里,到底得逞了。
第二天,由着想跟徐氏多待待,何家贤吃过午饭就启程,不大一会儿到了院子门口,只见门虚掩着。
吉祥正要出声,何家贤挥挥手,自己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进去。
院子里珊瑚正在提水准备烧火,深秋的寒冷节气里累得额上都有些汗珠。厢房的门口,春娇抱着儿子在轻声逗弄她,时不时与珊瑚说话:“中午咱们吃糯米圆子吧。”
“那个太复杂,我随意做两样小菜吃吃便算了。”珊瑚头也不抬:“你又不帮忙,就别挑三拣四。”
“你……”春娇气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抬眼瞧见何家贤过了小走廊进了院子,便故意笑着道:“我不帮忙,是因为吃闲饭的太多,为何我要纡尊降贵伺候这些旁的不相干的人!”说着抱着孩子一扭身进房间去了。
珊瑚见何家贤来了,忙往身上擦擦手过来行礼,何家贤一把扶住:“这里不是方家,不必按方家的礼数。”
瞧着珊瑚好像黑瘦了许多,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好。”珊瑚笑着露出两排银牙:“奴婢是自由身,除了每日洗这四五个人的衣裳,便是做三顿饭,活儿是累了些。不过夫人和善,姨娘也……”她想了想,笑了笑没再说:“老爷又不挑剔,日子好过许多。虽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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