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过她此番的目的没有达成,轻易是不肯翻脸的。
“大嫂啊,您是咱们绿水村出来,自然知道咱们农户的苦处呀!”吴菊花用帕子遮了遮眼角,开始了她的表演:“自从您走后,地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咱爹身体越来越不好,看病的钱都差点把家里给掏光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家屋子又被霍飞那小兔崽子给烧了没了————家里一窝子人,十几张嘴要吃要喝的,真是撑不住了呀!”
“二婶,这话你和我阿娘说不着!”
谷雨把陈玉兰挡在身后,横眉倒竖:“你说你们撑不住了,要饿死了!我都没说当初我们娘三个还差点折在你们老张家了呢!你们要田要地,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时候可是威风得不得了!……现在跑我们家里哭穷,你要不要脸,羞也不羞?!”
“哎,小雨!……”陈玉兰觉得女儿毕竟是个小辈,对长辈说话刻薄这么刻薄,恐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听,赶紧把谷雨拉了回来。
吴菊花知道陈玉兰怕丢人,立即见缝插针地嚎哭起来:“哎哟冤枉啊!当年逼大嫂你们走,都是咱婆婆的主意!我一个做媳妇的,我能说什么呀!……呜呜呜,我知道是我不好,当时胆子小,没敢替大嫂你们说句话……我后悔呀!”
“好了,弟妹,你也别再我屋里哭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陈玉兰说出这句来,明显是打算出点血来打发吴菊花这座瘟神了。
“阿娘!你难道忘了……”
“小雨,阿娘自有分寸,你去外边看看小牛回来了没有。”
谷雨见包子阿娘面上严肃,想起她阿娘近年来也算是精明了不少,应该能应付得来,便只好跺了跺脚,愤愤出了屋去。
见谷雨出去了,吴菊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里越发哀嚎起来:
“如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是没办法才进城来找我那表侄女打秋风呀!谁知道……谁知道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带着小儿子成斌在她府上住了几日,成斌这孩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染上水痘!现在正在发着高烧说胡话,我没钱请大夫,表侄女做小的在府上说不上话……我听街坊说大嫂近年赚了大钱,我是走投无路,才来和您开这个口的……孩子正病着,我怕过了病气给你家孩子,就没敢带过来见您。”
“原来是这样。”
没钱给孩子治病的痛苦陈玉兰最是清楚不过,既然吴菊花是来要救命钱,她以己度人,想大人之间的恩怨,孩子总是无辜的,她同为母亲,当然不会见死不救。
“弟妹,这里是五两银子,你快拿去请大夫吧!”
“哎呀!大嫂!真是多谢!多谢!”
五两银子!都够他们老张家一年的开销了!
吴菊花两个三角眼眯成一道缝儿似的,像是黄鼠狼偷到鸡似的,飞快地从陈玉兰手中接过银子,又假意寒暄了几句,才咧着嘴,屁颠屁颠地走了。
等她走后,谷雨气呼呼地从偏屋走了出来。
“阿娘!你给她骗了你知不知道?看个病哪需要这么多钱?”
“傻孩子,骗就骗了吧。”陈玉兰回忆起小牛喉咙发肿的那年,自己求无处求的绝境,嘴里轻轻感叹:“万一她孩子真是长水痘了,咱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呀。”
谷雨被她气得不轻,火大地跑去门口嘱咐沈家大娘以后别放吴菊花进来,正说着话,见小牛满头大汗地从门口进来了。
“张小牛!你个小兔崽子!你可算回家了!”
谷雨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拧住他耳朵。
“哎呀!阿姐!疼!疼疼疼!”小牛歪着脑袋,嘴里连连求饶,面上却得意得不行:“阿姐,你知道嘛?今天我师父给我起了个大名儿,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张承启啦!”
☆、生水痘
“张承启?这名字倒是不错,只是……”
堂屋内,陈玉兰面带犹豫道:“可是按照你们张家的规矩,到了小牛这代,男娃都是‘成’字辈的啊……”
一提张家那些人,谷雨和小牛都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阿娘!也就是您心心念念说自己是老张家的了!他们当初把咱赶出来的时候,可没认您这个媳妇,也不想认我和小牛呢!”
谷雨愤然道:“小牛在张家都不被承认,连个正经大名都没有!要我说啊,咱小牛爱起什么名就起什么名,才不稀罕和他们一起用个什么‘成’字!”
“唉,你们爹虽然不在了,可小牛毕竟是他的儿子,是张家的孙子呀!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
陈玉兰说着,两眼一红,忍不住背过身去抹起眼泪来。
“好了,阿娘您就别难过了。”小牛抱住陈玉兰大腿笑嘻嘻道:“我们家的事,我都说给师父听了,师父才给起的名字,你看,张承启,这承是承上启下的‘承’和他们那个‘成’不是听着差不多嘛!真到了认祖归宗的时候,我再改过来不就得了!”
陈玉兰想想也是,这才止住了眼泪。
“好了好了,大中午,饭菜都快好了,咱们吃饭去吧!”
谷雨拉着陈玉兰去厨房,临走前给小牛甩了个眼色:这名儿不错,你哄阿娘就哄哄,到时候可别真的改了,咱还不稀罕进张家的族谱呢!
小牛会意,坏笑着点了点头。
吃完饭,母子三人说了会话,谷雨洗耳倾听了少年小牛的青春期烦恼,听了他的描述,虽然未曾见面,也感受到小牛那师父是个有水平的人,教小牛武功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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