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她自嘲的勾唇,拿起桌上的眉笔,描了描眉头,涂上口脂,打上腮红,脸色总算比之前好看了一些,宫里的奴婢能走的都走光了,他们都将这儿当成虎狼之地,她又何尝不是呢,只可惜他们能逃,自己却是连死都要死在这儿。
三尺白绫悬到梁上,阮明月站在椅子上,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这东宫,她真是一点都不留恋,要怪就怪自己被蒙了心,嫁到这个鬼地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只是等到她后悔却已经太晚太晚。
阮明月踢翻椅子,魂归黄泉,这个太子妃并未在历史上留下多少痕迹,就连死了也只是被人那草席裹了送到乱葬岗,一个乱臣家的女儿不值得他们多费心思。
萧霖等人被判在十日之后行刑,在那之前,萧骋特意去见了他一次。
天牢的气味并不好问,犯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昔日尊贵无比的太子如今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到萧骋脸上仿若一潭死水:“怎么,来看我笑话?”
“萧霖,死到临头了,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骨气。”萧骋隔着铁栏嗤笑他。
“你现在高兴了!你知不知道,最开始我根本没打算做的这么绝!是你,是你们逼我的!”萧霖越说越激动,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将阻隔的铁门摇的直响。
“逼你?谁逼你了?是你一直在逼我!三番五次的暗杀我,真当我是个好欺负的?五年前,贵妃做的那些事情,我没和她计较,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萧骋冷笑着,萧霖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怎么样,不能人道的滋味如何?”
“你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你,是你干的?”萧霖难以置信的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脚下的鞋子早就不知所踪,“哈哈哈,居然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哈哈哈哈!好你个萧骋,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祸害了多少好姑娘,我只不过是替她们报仇而已,不然你以为这药,我能只手通天下到东宫去?”
这番话的打击比那天逼宫失败的时候还要大,萧霖心如死灰,他原本以为这个秘密会带到地底下,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人一手设计的,一种无力之感用手四肢百骸。
“萧骋,从小你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父皇爱护你,读书骑射你样样都压我一头,你有没有想过永远落在你后面的我的感受?”萧霖声嘶力竭的吼道,眼里不由得滚出几滴泪来。
“所以这就是你想方设法要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呵,不然呢?由你在身边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萧骋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这人至死都不知悔改,他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走出了阴暗的牢房。
靖安二十五年,皇帝萧晋因病去世,下旨将皇位传给八王萧骋,来年三月,萧骋继位,封王妃沈棠为皇后,其子萧睿为太子,大赦天下。
靖安帝走后,皇后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原本一头漆黑的乌发白了大半,眼中的神采似乎也随着靖安帝的离开而消失不见,萧骋对她很是恭敬,吃穿用度都是给的最好的,但仍然阻止不了她常伴青灯古佛的决心。
庙里修行是一件枯燥而又乏味的事情,但这样起码能让她觉得有事可做,觉得自己活着还有点意义,临走之前,皇后找到萧骋,两人在屋子里说了很久的话,皇后出来的时候眼角通红一看就是哭过。
这个陪伴了靖安帝大半辈子的女人,身姿纤细瘦弱的不像话,她站在风里仿佛随时都能被吹走,萧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怅然,他自小无父无母,皇后膝下无子,对他虽说不上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但萧骋对母亲的所有幻想几乎都来自她。
她说,她这么多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在宫外的女儿,没有别的事情求他,只希望萧骋好好待这个女儿,她就心满意足了。
萧骋背着手,迎着风,目送着她远去。
靖安帝离世后的第五年,曾经的皇后在她修行的地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像是在梦中去的,走的时候表情格外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的笑意,那个年轻的帝王一如初见,笑容缱绻,她搭上他伸出的手,轻快的随他走向天涯海角。
(大结局)
沈棠嫁给萧骋之前从没想过最后自己居然能住进这座皇宫,她华服加身,与萧骋携手共同登上祭坛,共享这大好河山。
萧骋继位后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取消历年的选秀制度,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沈棠,轻柔一笑:看,糖糖,答应你的事我从来不会食言。
三年后。
萧睿一转眼三岁了,到了启蒙的时候,萧骋已经为他找好了老师,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粘好了沈棠了,知道这个消息的萧睿小嘴一下子就瘪了起来。
三岁的孩子,生的白白胖胖,梳着小发髻,一双眼睛尤其好看,和沈棠长得一模一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女娃儿,每次萧骋对他冷下脸来,一看到那双眼睛就发作不起来了,萧睿拿捏住了他这点,遇着不愿意的事情就瞪大眼睛装可怜。
“你母后身子重,你别老粘着她,太傅那边都已说好了,不准顽皮知道么?”萧骋这次可不吃这一套。
沈棠前不久刚刚诊出怀孕了,正在休养,精力没有以前充足,还要应付皮猴一样的萧睿,他怕她身子吃不消。
萧睿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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