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得不错,那么葛大人演绎的版本,该是太傅早已心知十四皇子为女子,故意扶持女帝取而代之,又是早已经与那女儿身的皇帝霍乱宫闱……
此番言论若是流传民间,下至黎庶,上至公卿都是会被震动,太傅此时再登基,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使出屠戮的雷霆手段,恐怕也是引来千古的骂名。
若真是这样,太傅又该如何?
在她看来倒是有个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皇帝与帝姬永安公主兄妹连心,一起长逝,又或者皇帝驾崩,公主悲痛不已长伴青灯,永世不嫁。总之卫冷侯不能再与永安公主有任何的瓜葛,不然群臣望向将来新帝身旁的那位与先帝模样如出一辙的皇后时,这番谣言便是永远不会消散,如鲠在喉,刺激着每一个心怀大魏故国的臣子的心。
身为上位这总是要两相权衡,这个选择……其实不难。
那天夜色如墨,直到深夜,太傅才回转了过来,当他轻轻踱进内室里时,才发觉佳人并未入眠,而是穿着轻便的薄绸睡衣坐在窗前。
“怎么还未入睡?”太傅皱眉问道。
聂清麟笑了笑说:“等着太傅归来。”说完这一句,便是再也无话。值夜的侍女送入一盏挑亮的宫灯放在窗前的书案上,借着灯光望向太傅,可以看到男人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深邃。就算处理完公事已经是深夜,可是那张脸也毫无倦怠疲惫的神色。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容是不容错辨的野心,意欲大展宏图的踌躇满志。这样的男人绝不会成为话本子里的那些整日为了情爱而神魂颠倒辗转反侧的书生,就算是有几许真情又会是怎样?通往权力龙座的路上有太多超脱男女之爱的刺激惊险了,若是尝过了,那么所谓的情爱不过不是一杯清谈的香茶,味道的确不错但终是抵不过烈酒的香醇……
卫冷侯自然也发觉了聂清麟的异常。今日邵阳公主与聂清麟说的那番话,虽然是内室之中,二人相处所说,可是老早便有人将要紧的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
所以太傅也懒得绕圈子,便是径直说道:“穷途末路的贼首最后施展的黔驴技穷而已,公主不必为此担忧。”
聂清麟闻言,秀眉微垂:“倒也不什么难解决的,只盼太傅怜惜,为本宫寻个好去处,避开那些纷扰便得了。”
话音未落,自己的胳膊便被太傅一把握住:“公主此言何意?”
聂清麟抬眼望向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此时竟然是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冰冷地望向自己。
聂清麟并未说话,只是定定回望太傅。
自己已经是从善如流,给了太傅宽敞的台阶,便是只当那些娶为正妻,入主后宫的话都未说过,岂不是美哉,她这般善解人意,太傅为何还不见好便收,从善如流呢?
过了好一会,太傅才慢慢说道:“最近,本侯带着公主一路游山玩水,很是畅快,可是最近京城流行口鼻喉病,公主本就玩得乏累,若是回转了京城,恐怕对咽喉有些不爽利。倒是不如先去行宫小住一段时日,行宫的秋菜瓜果都是新鲜的,公主不是很爱那里的饮食吗?调养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太傅大人真是英明,不大一会便是想通了,最近口鼻喉病当真盛行,聂清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隐隐的发紧。行宫?恐怕此后要住上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京城谣言骤起,政局横生波澜。太傅也是收起了玩乐的心思,当王爷接走了邵阳公主母女后,很快便启程直接奔赴行宫。
当将她送入行宫后,不久京城中传言皇帝身体愈发不好起来,似乎随时有龙御归天的可能。
与太傅这一别,竟是一个月有余。这日聂清麟正闲坐在宫中,看着院中萧索的树枝愣神时,突然京城来人求见。当听到是邱明砚来求见时,聂清麟便是微微一愣:若是求见皇帝,还有情可言,可是身为臣子,千里迢迢来见公主是何道理?
不知为何,聂清麟心里微微一沉。
再见邱相国,永安公主立刻发现,这大好的青年骤然清减了许多,额头那颗朱砂也不似以前那般的鲜艳欲滴了。
当邱相国看到公主在单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客厅时,连忙下跪,额头碰地,施以重礼。这番行事,自然是有一份他心知的愧疚在里面,却是不好直言,唯有磕头谢罪。
聂清麟慢条斯理地轻启朱唇道:“国相为何来到行宫?所为何事?”
邱明砚抬头望向永安公主,竟是一脸的苍白憔悴:“公主,太傅失踪了。”
此言一出,竟是满室的寂静,倒是聂清麟身后的单嬷嬷沉不住气了,怒瞪双眼道:“邱明砚,你胡说些个甚么?”
其实邱明砚所言并非诳语。
这事情的原委,却还要从卫家的海运说起。
卫家世代海运,经营得甚是庞大。南海一个小岛,这座小岛三面悬崖,一面是天然的背风港口,距离魏朝海岸有三天之遥距离。五十年前,卫家发现了这个小岛,便是一点点建造了码头和防御设施,改造成卫家的海上补给转折休憩之所。
那卫云志送走了哥哥后,便回转到海上运营货船,其中有大部分是将是来到这南海的小岛上清点货运,补给水粮。
那日,他正在清点码头,突然有人向卫云志汇报远处发现有船。卫云志登上瞭望塔,看到远处有几个黑点,可能是路过的船队。以前的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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