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有心人。我也多谢你啦。”
宋牢头笑着摇了摇头,又坐着说了半晌话,才对阿弦道:“十八子,我有一件事还要烦劳你。你随我出来说。”
陈基是个识趣的人,见他如此,知道是有意避开自己,便道:“弦子且去,别耽误了宋哥的事。”
当即两人出来外头,宋牢头道:“十八子,这次的事虽然有惊无险过了,但毕竟李义府只手遮天,他又是个狭私狠毒之人,只怕他以后暗出杀招对付你跟张翼。”
阿弦道:“我也担心如此,所以想让大哥跟我一起回桐县。”
宋牢头诧异:“你们要回桐县?”
阿弦点点头,宋牢头思忖道:“一走了之,回到豳州,李义府鞭长莫及……也算是个法子,嗯,不错。”
阿弦见他附和,心头正一宽,宋牢头忽地又道:“对了……那天我听见你说什么、刘武周的山庄、什么鬼嫁女之类……我们都不知是何意思,苏奇他们私底下还乱猜一通,正好问问你那究竟是怎么样?”
“那个……”阿弦才要说,忽地想到方才在外头李洋派人来截杀之事,便噤口道:“没什么,只是我信口胡说的罢了。”
宋牢头眼中透出探究之色,笑道:“当真是信口胡说的?你可别骗我……我知道你是有那等过人只能的,只怕又知道了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对么?”
阿弦见他赫然猜中,也不讳言:“是略有点,不过有些古怪,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样……自不大好告诉宋哥。”
宋牢头有盯着她看了片刻,方道:“那罢了。我只是怕你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之前迟了一步,没能把你救出监牢,我心里极为遗憾,若还有我能帮得上的,你可千万开口,不要把我当外人呢?”
阿弦道:“我记下了,多谢宋哥。”
宋牢头呵呵一笑:“那我先去了,你好生看着张翼……对了,倘若你定了要回桐县,也记得跟我们说声儿。”
回身之时,又看一眼玄影。
就在宋牢头同阿弦说起“刘武周的景城山庄”之时,长安显赫的李相府内,也正有个声音低低咆哮道:“若不是你走漏了消息,那区区一个才进京都的小子,怎么会知道景城山庄的事?”
书房的门紧掩起。
说话的,却正是当今御前只手遮天的李相李义府。
而在他对面儿,头戴黑色硬脚幞头,身着青缎圆领袍,形貌偏瘦的一位老者,却正是当朝另一位了不得的权臣,高阳郡公许敬宗。
李义府咆哮过后,许敬宗皱皱眉:“你嚷嚷什么?凭什么就说我走漏了消息?为何不是你这边儿出了错?”
李义府脸色有些发青,待要高声,又硬生生压住,走前一步凑近许敬宗道:“当初参与此事的那几个人,早就给我料理了,连个活口都没留下,难道你说是我自个儿发了疯给人说了此事?”
许敬宗哑口无言,李义府有咬牙切齿说道:“早就叫你料理了那女子,你只是不肯……天底下什么样绝色的女人没有?你偏偏要……我思来想去,一定是她身上出了错!”
许敬宗哂笑道:“这不可能!”
李义府怒道:“许公!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贪色也都贪的该够了……怎么还这样执迷不悟?”
许敬宗道:“你说些什么,我又不是要维护那女子,我的意思是她身上不可能出错儿……因为她早就死了!”
李义府听他说“不能出错”,正要发火,猛地听到最后一句,疑惑道:“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敬宗道:“四年前……不对,五年……横竖已经好几年之前了,尸骨只怕也荡然无存了,若说她泄密,早该泄密了,哪里等到这会儿?所以我说不可能。”
李义府没料到会是如此,张口结舌。
许敬宗道:“你仍是这么沉不住气,区区一个无名小子就惹得你自乱阵脚,只怕他是在上京的途中,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了几句而已,当初长孙无忌那老东西,不也曾为此纠缠过我们么?”
李义府得了提醒,如梦初醒:“长孙无忌……是了!当初长孙无忌本要死咬此事,因无证据,我又见机的快,才免了被贬出京的灾难……怎么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少年……”
许敬宗问:“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义府道:“我已经详细打听过,自豳州来……只身一人,唯一认得的是京兆府里的一名杂役。按理说并没什么来头。”
许敬宗沉吟:“会不会是长孙无忌的那些人在背后搞鬼?”
李义府打了个寒噤:“可知我担心的就是此事?”
许敬宗道:“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样阴魂不散……如果只是个不相干的小卒子的话,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一了百了——”他举手做了个刀砍往下的手势。
李义府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想?偏偏现在那小子被贺兰敏之那疯子带走了!我之前派了李管家去要人,就如同从虎口里夺食儿一样,食儿没掏出来呢,一不小心手也要给咬了去!”
许敬宗皱眉,也觉棘手:“先是沛王,倒也罢了,怎么贺兰疯子也掺和进来了?”
李义府道:“我就是这点儿更想不通,又不好当真跟他撕破脸,万一惹得他发了疯,弄得鱼死网破……可就无退路了。”
许敬宗长叹:“是啊,毕竟周国公跟沛王殿下还是不一样。天后或许会舍沛王殿下而偏袒你,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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