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痰盂都是上等的色釉瓷。
相当于一户普通百姓家三整年的口粮!
凤鸾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国库常年亏空,入不敷出,连行军打仗的辎重都拿不出。回头再拖欠了军饷,更是无人肯为朝廷卖力,还谈什么逐鹿天下?
他倒会暴遣天物,一个盛秽物的痰盂也能这么精贵。
心思一转,又琢磨着得待沈辞好一些,日后回了宫,用钱的地方多,免不得需要仰仗他。
暗暗打定了主意后,又注意到身下坐着的坐垫极为松软,比凤府的马车舒适的多,忍不住伸手撩开看了眼。
两床极厚的褥子外加一张虎皮毯子。
身后迎枕的面皮是软绸的,又大又软,窝在里头忍不住让人想要喟叹一声。
舒服!
沈辞无论再怎么无赖,贴心这一事她从不否认。
不过这些他是何时准备的?
正想问,沈辞已收了马凳率先开了口,叮嘱道:“这段路有些颠,安儿需得护着皇上的头,忍着点,等上了官道就好了。你身子不好,哪怕热了也需忍着些,等过几日我再给你往车内放个冰盆驱热。”
凤鸾之心下疑惑,回京的路程慢赶也超不过三日,那时候她的葵水应该还未完吧?
哪里用得上冰盆降温?
“我们去哪儿?”
沈辞此刻已经放下了车帘子,挡住了外头的日头,扬起马鞭‘啪’的抽在了马背上。
声音夹杂着马儿欢腾的‘踢踏’的马蹄声传进车内。
“安儿想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京。”
毋庸置疑。
不过她想着秦王知晓她不在宫内,必定会将这一路回京的路上设下种种埋伏,看来得择选个安全的路径。
“沈辞?”她望着车帘好似能看见沈辞那般轻声唤了句。
“嗯?”似漫不经心的回应,更像俩个亲密无间的人随意的聊着天,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让沈辞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
心里说不出的熨帖,连着眼角眉梢全都染上了笑。
只听凤鸾之又道:“土家镇往北昆虚山与玉泉山接壤处有条羊肠小路,那处哀家曾走过,路虽险了些,过辆马车不成问题。况且离京近,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过了那儿,我们往西去,到洪村绕一圈,从西南的垭口入京。”
这与她出京时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保险些。
沈辞确实打算从昆虚山那头走,不过却不是进京。
他没接话茬,反而道:“马儿跑的快了些,还受得住么?”
他低沉沉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声及马蹄声,传到凤鸾之的耳里时只剩下温声细语,平端生出了几分柔和,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无赖形象相差甚远。
倒是让她联想到了一个词:清风霁月。
她恍神的应了句‘还好。’末了,又叮嘱了句:“你下颚的伤口仔细着点,今儿风大,莫要吹着了。”
车外是沈辞爽朗的笑声,连声音里都透着喜悦。
“安儿莫不是心疼我了?”
凤鸾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清风霁月?算了吧,泼皮无懒更适合。
狗若能改得了□□那还叫狗么?给他点颜色就能开个染房。
“我用了凝玉膏,不出一日伤口就会愈合,放心。”
凝玉膏?有市无价。
凤鸾之嗟叹了一声,自我催眠着:为了国库也该对沈辞客气点,再者说,他是师兄,于公于私都得敬重些。
哎!
-
马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弯曲小径上,疾行了大半日始终没停歇。
沈辞怕刺客使了调虎离山计,沈宁不在,沈离又被他派去了别处,少说也得一两日才能汇合,所以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赶路。
暮色四合时突然刮起了大风,天上零星的几颗暗淡的星子也都藏在黑云后头,没一会儿,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又由雨转化成冰雹,
似指甲盖般大小的冰雹砸在车顶上,频率密集的噼里啪啦作响,委实心烦的厉害。
“沈辞,你进车里躲躲,雨太大了。”
沈辞起先还披着蓑衣撑了会儿,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靠在这委实不安全。
“我先找个落点的地方,你掩好车帘小心雨水潲进去。靠枕后头有个小柜子,里头有我的衣裳,你且先帮我准备出来。”
凤鸾之抱着慕凉傾不太方便转身,只好一只胳膊别扭的伸到后头,找到柜子后大力向前倾着身子方便拉开抽屉,胡乱的拽出来一件。
攥在手中的衣料只觉柔顺滑嫩,那手感细腻又冰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这个季节穿上倒是正合适。
本想瞧一眼是什么布料,回头也给凤翎跟慕凉傾做上几身。小孩子爱动,出汗自然多。凤翎本身又是个爱出汗的体制,穿上这种的应该舒服些。
熟料她拎到身前瞅仔细的那一刹那,好奇的脸色倏地黑了下来。
似不信那般,猛的眨了眨眼睛又确认了一遍。
“肚、肚兜?”
是了,确认无疑。
沈大人竟然还有穿肚兜的癖好?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古言《陛下不想活》,进作家专栏可见。
文案很正经:
上辈子,赵宁被人陷害惨遭皇兄赵岘玷污,死男人裤子还没提上便一剑解决了她。
好在老天开眼,她重生了。
只是为毛竟然重生在了死的那夜?还是......
不怕不怕,既然有了经验,还能被他再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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