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常理。”
“说来听听!”朱乃翁着实喜欢柳菀,这丫头平时话不多,单纯可爱,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他活了半辈子,膝下却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便格外喜欢这些小孩子。
“既然两个人互相喜欢,为什么误会总是解不开?”柳菀看过几本累死的书,故事情节迥异,却都有一个特点,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永远隔着屏障,直到最后才会解开误会。
“身在山中,窥不了全局。”朱乃翁自是知晓这些话本子的套路,若是一早便解开了误会,也就引不了人向下看了。不过他认为人生就是如此,话本子也是源于现实。
“大抵我们也是如此,一妄念生,执着于空。”柳菀竟从话本子里面领悟出了人生道理。
“丫头,人生在世,活着便图个舒坦,执念虽苦,亦是乐趣。”朱乃翁如是说罢,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解不开的结,他亦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隐居在靛州。
“菀儿明白了。”柳菀浅笑,他与朱乃翁极为投缘,大抵因幼年便失去了亲情,她对这个与父亲年纪相仿的老头儿十分亲切。
“丫头,我听冥然那小子说过你的往事,若不嫌弃,我认你做义女可否?”朱乃翁道出了肖想多日的想法。
柳菀一愣,随即慌忙俯跪在地,“父亲在上,受小女一拜。”她感动都来不及,怎会拒绝。
“哎呦,我的乖女儿,快快起来!”朱乃翁拉起柳菀,合掌将柳菀的手握住,眼中泛起红丝。他也算不枉此生,老了得到这样乖巧的女儿。
隔日,朱乃翁等不及冥然回来,便在家中摆了酒席,算是正是宣告认了柳菀做他的女儿。
酒席并未请外人,只是家中仅有的主仆,摆了五大桌子,举家庆祝。
却不曾想原本的喜事险些成为悲剧。
酒酣饭足,朱家现有的四十几口人齐齐瘫软在地,才反应过来,酒菜之中被人下了毒。
朱乃翁觉得自己骨头好似被抽离出身体,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展行也是如此,反倒是柳菀还可动弹,急得焦头烂额。
“你快去给冥然送信,恐怕马上就会来人了!”朱乃翁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句过后便感觉累得喘起粗气。
柳菀慌了神,握拳扶着凳子站起来,告诉自己要冷静。
对了,还有绿哥儿。家里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日隐在暗处的影卫,皆被朱乃翁叫出来庆祝了。这厢皆瘫软在桌,谁也指望不上。
柳菀一鼓作气,用尽所有的力气找来纸笔写信件,随后爬到门口,大叫:“绿哥儿!”
只一声,绿哥儿便从院中的树上飞出,落在柳菀的身边,它歪着脑袋向屋内看,见众人趴在地上的,摊在桌上的,反正一个能直立的皆没有,仿佛知道了事态严重。跳着脚在柳菀身边蹦来蹦去。
柳菀稳定片刻,才积攒了些许气力,翻过手掌,露出手中的纸条,绵软无力地说道:“快,快去找冥然。”
绿哥儿得令,叼起纸条,遽然飞出。
然而与此同时,一群人冲进院中,正看到此景。
“射下来这只鸟,它是送信的。”闯进来的人中有人高呼,可屋内谁也没有力气去看绿哥儿是否被抓住,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着绿哥儿快些找到冥然。
柳菀的脸颊贴着地面,眼皮渐渐失去力气,合眼之前看到众多脚掌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耳畔则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她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其他人怎么办?”
“杀了算了!”
“别惹事,上面的人也没说要我们杀人。”
“对,杀了也不多给钱,费劲儿。”
“赶紧带她走吧,以防夜长梦多!”
旋即这一群人便达成一致。
柳菀尚且存在知觉,感到身子被人抬起,继而装进了什么东西里面,手的触觉来看应该是个木头箱子。而后眼睑便再不透光,晃晃悠悠被抬起来走了许久,知觉也消失不见。
恐惧,梦里全然的恐惧,压抑得仿佛要窒息。柳菀一个激灵,感知慢慢恢复。虽然身子还是没有力气,但是至少可以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坐在一驾马车中。
车内空间狭窄,只有自己一人。四围被布遮挡,微弱的光随着颠簸一晃一晃的照进来。
梦中的恐惧伴随着知觉的恢复愈发强烈。她被谁带走了?将要去何方?
嘴巴被布堵住,艰难的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不知是无人察觉,还是听到了也充耳不闻,柳菀挣扎了许久,脱力得合上眼睛。
“冥然哥哥,快来救救我!冥然哥哥!”她内心疯狂的呼喊,被恐惧支配的身体呈现一种近乎痉挛的状态。
未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怖的事情。
直到微光缓缓化为黑暗,马车才停顿下来。柳菀此刻已疲惫不堪,庆幸的是头脑却清晰起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冷静思考,或许可以逃出去。
一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男子打开马车的门,探头进来。他手中举着火折子,映照出他那张细长的马脸,在黑暗中泛着青光,阴森可怖。
柳菀瞪大眼睛,发出单一的音节,不住扭动身子。
马脸男子见她已清醒,抽出塞在柳菀嘴里的布,随意丢在地上。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柳菀动了动有些酸胀的下巴,忙不迭问道。
马脸男子并不搭言,低头兀自在怀中摸索着,不时掏出一块干粮,粗俗地塞进柳菀嘴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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