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眼中闪动了片刻,淡淡笑道:“我有理由杀靳少伍?”
“不是理由,是命令。”莫比沉下脸色迸发出冰冷寒意,“维拉始终不了解戴乐老爷的性格,他的放任只是假象,怎么可能任由足以让维拉失去冷静的人存在?”
李安歪头微笑,笑得友好可爱,“戴乐老爷不了解你,他以为你会乐意见到靳少伍丧命。”
莫比收敛了杀气,恢复懒洋洋的口气:“既然我没法伤他的心,也就不允许任何人叫他难过。”
“那就先解决掉第三颗暗刺儿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名字?”
“问题就出在名字上,”李安叹气,“叫爱迪的人,监狱里有十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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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得极快,在月初的常规早会上,突然有窜出人尖刀对准维拉的背心刺下去。
先是推开身旁的靳少伍,回身的时候本能的后退,刀锋划破维拉的肩,攻击却也到此为止,维拉的手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抓住那人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向前一带,胳膊肘卡上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一转,干脆如同切开刀板上的豆腐轻松扭断了偷袭者的脖子。
如果靳少伍眨一下眼,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没有,他瞪着眼睛看清了一切,维拉如何在瞬间结束一条人命,以及他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
背脊发冷,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中某处痛起来。靳少伍不知道原因,只是撕心裂肺的尖锐剧痛。
“不是他!”李安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不明所以,除了莫比,他胳膊上的寒毛竖起来,他会如此的时候,危险都不是冲他而来,是维拉!
莫比抬眼看见混乱的人群中,有监狱的警卫,举起枪。
枪响——鲜血流出,却是从李安的小腹处,他挡在维拉身前。
莫比早冲向那警卫,扭住他的手腕反转了枪,连续三声枪响,警卫的身体歪歪扭扭倒下,染血的标牌上写着——爱迪·贝尔。
监狱的防暴队全部出动,维拉和莫比被抓住,这次闹出了人命,不管是谁都要先单独监禁起等待审问。
“少伍……”倒在地上的李安虚弱的冲靳少伍伸了伸手。
方才有所反应的靳少伍紧忙抱住他,用力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处。
“我要死了?”李安苍白的面孔如此的脆弱和可怜,根本看不透掩藏的冰冷杀机。
“放心,你不会有事,不会。”靳少伍紧紧抓住李安的手。
“别……离开……我,好吗?”
“我知道,我答应你。”
正要被押走的维拉豁然间明白了什么,突然发疯的挣脱钳制他的警卫,却无奈双手早被反拷在身后,更被四个男人牢牢抓住。
“伍!放开他!伍——”被电击棍打中,维拉倒在地上,却仍不放弃的大叫。
靳少伍看了看他,抱起李安向救护车走去。
“维拉少爷,请你……忍耐一下,少伍不会有事……”莫比知道此刻他说什么维拉也听不进去。
他抬眼,望着远去的靳少伍,李安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冲着维拉和莫比笑了笑,那是属于最后胜利者的微笑,让人看着心生绝望。
莫比,还有维拉少爷,不好意思,最后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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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可以滚回监狱里去了明白吗?我们会照顾他。”监狱附属医院的医生瞪着一对三角眼冲靳少伍嚷嚷着,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我要留下陪他。”声音低缓沉稳。这医生打量李安时眼神中的热切,靳少伍哪会不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凌乱的黑发覆着侧在一边的脸上,显得无辜脆弱。
“你是个囚犯!”医生扯住靳少伍的衣领,轻蔑笑道,“你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警卫上前,电棍架在他脖颈上,靳少伍被押着转身,一步步向外走。
不要离开我——记起李安那双惶恐的眼睛,他定定站住,头垂得很低看着自己的脚尖,握起拳头,低声道:“你考虑清楚惹火我的下场,我……是维拉·杰立卡的人。”
“你,你——”那医生正得意的嘴脸瞬间变了,用眼神向警卫求证,随即嚣张气焰湮灭得无踪无影,喏喏道:“你要留下,就留下,我可以给你开在外过夜的证明书。”
没有人发觉床上受伤的少年,嘴角轻之又轻的挑动了一下。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对发生得一切了然于心,不禁默叹:自己的运气,的确是好到极点,或许是好过头,竟隐约开始犹豫,这种犹豫是要命的。怪就怪你靳少伍,为什么——就这么傻?
半夜,趴在床畔的靳少伍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胸闷气短,拉开窗户也不觉有新鲜空气涌入,仍是烦躁不已,从铁栏望出看天,黑云厚重压得几乎到贴到地面。
转身回到病床前,一双阒黑的眸子直直望他,那目光像要把他定到墙上的钉子。
“你醒了?”靳少伍淡淡说道,“子弹已经取出来,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多休息很快就能复原。”
李安略歪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靳少伍以前从未见过,因为李安只有在杀人前,才会这样的笑。
“伍……”鼻音浓厚带着撒娇味道,“我想喝水。”
“知道了。”靳少伍俯身去拿床下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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