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驳古最终迈开脚步,向那片辉煌走了过去,黑暗铺洒在他的背后,如影如随。
“欢迎您的到来,请您搭乘cet4p号莱卡。”
把鸠给的白卡放在感应器一刷,聂驳古顺着机械合成音的提示搭乘“莱卡”,那是一个像水母般漂浮在空中的生物机械,半透明的身躯散发着莹莹的蓝光,不同编号的莱卡通向不同的目的地。聂驳古站在平稳漂浮移动水母体上,看着远方成千上万的光点悬浮在空中——那是无数个被模糊成光点的莱卡,载着人们向不同的方向移动,光是看到那堪比繁星的光点数量,就知道这次拍卖会到底有多火爆了。
水母体看似缓慢的飘荡移动比想象中快得多,没过多久聂驳古就被送到一条甬道上。甬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金属门,聂驳古刚接近那扇门,金属门就刷地一下自动打开,展现出门内的一切。
这似乎是一个高级观赏室,房间的一面墙完全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奢华的舞台,并不算宽敞的房间中被舒适地布置好沙发和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聂驳古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蓝发少女。
鸠今天没有穿皇家学院那套衬衫和百褶裙,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长长的青色围巾,上身是样式别致的墨蓝色毛衣,下身是松垮的筒裤,戴在右边的白色眼罩上画了一个q 版的骷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鸠的性别,单从现在这副摸样打扮根本辨别不出对面那个精致得像个娃娃的少年究竟是男是女。
蓝发少女坐在沙发上,露出来的左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她的脸被淡淡地上了一点妆,将那份精致细腻地描绘出来,那份极致中性的漂亮演变成强烈的气势,压得聂驳古有些喘不过气来。
聂驳古觉得有些怪异,对面的鸠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出那一丝违和的地方——好像、好像有什么和过去的不太一样?
“鸠……”
鸠像是没有听到聂驳古有些尴尬的声音,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聂驳古,那强烈的视线透出一种强烈的渴望,甚至可以说是贪婪的。
“鸠?”
聂驳古加大音量,沙发上的蓝发少女终于眨了眨眼睛,回应了他。
“鸠不在这里。”那人弯起了眼睛:“驳古,斑看见你了。”
聂驳古睁大眼睛,对面的人有着聂驳古熟悉的容貌和声线,却自称为“斑”。他终于发觉刚刚那丝异样的违和感在哪里了,鸠一直以来都是左边带着眼罩,而对面的蓝发少年带着眼罩的却是右边。模糊的记忆中,鸠曾经提过“斑”这个名字,那么眼前与鸠长得如出一辙的斑是鸠的双胞胎血缘?
理智上是这样推理的,可是脑中有什么在大声尖叫着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鸠!”
斑露出迷茫的神色。
聂驳古瞪着眼,用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干涩声线重复着:“不对,你明明是鸠……”
斑像是被蛊惑了,表情由迷茫变成迷离,重复着聂驳古的话语:“驳古说,斑是鸠。”
金属门再次开合的声音响起,聂驳古反射性地回头,然后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名蓝发少女,熟悉的容貌和戴在左边的眼罩都在宣告着她才是货真价实的“鸠”。聂驳古傻了,他呆滞地看着斑来到鸠身边,两个简直是一个镜子彼端的人儿站在了一起,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聂驳古脑袋一阵发昏。
左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女对右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年说:“看到了?”
“恩,斑看到了,斑很喜欢。”斑白皙的脸透出一股粉色。
“要吗?”
“要的。”
“斑想要驳古。”
“鸠想要驳古。”
精致的双胞胎一同偏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聂驳古,异口同声:“驳古,成为斑/鸠的所有物吧。”
聂驳古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宛如复制品的双子,他的脑袋涨得快要爆开了,那一直隐隐的感觉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如此清晰过:为什么会对鸠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呢?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意识到呢?为什么他会执着于把斑当成鸠?即使是现在双胞胎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眼前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人。
因为潜意识已经告诉了他,那玄妙的、难以言喻的血缘联系主导了一切,就像是曾经那样,他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本质的一切。过去他被误导了,聂驳古总是觉得奇怪,明明鸠一直让他觉得很熟悉,却总是缺少那么一点什么似的,直到斑和鸠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聂驳古才明了,这才是完整的……“他”。
“你是……鸠……也是斑……”聂驳古用了“你”而非“你们”,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原来这就是你啊……贪婪。”
听到聂驳古近乎喃喃的话语,斑和鸠同时出现了迷离空茫的神情。
“母上说,这是斑,斑是男性。”斑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右眼:“驳古说,斑是鸠。”
“母上说,这是鸠,鸠是女性。”鸠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驳古说,鸠是斑。”
然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蓝发少年同时露出了暧昧带有一丝不明邪恶意味的笑容,声音同步得简直像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以父之名,我是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从四级的地狱中内牛满面地爬上来tat
嘛我想大家都应该猜到了,前面的暗示其实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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