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大,却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啪!”是血狼一把甩开旱烟的声响,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像是终于忍不住爆发的火山。“你说谁是蝼蚁?你他妈再说一遍?!”
第七区的人向来不是好脾气的好好先生,如果不是在意两人的背景,血狼早已经用激光枪将两人轰成渣渣。但这种忍耐是极其有限的,暴力和冲突将第七区的人的脾气扎成了刺猬——如果你不狠,那你也就再也没机会狠了。很显然,血狼帮已经完全被激起了血性。什么破背景,什么垃圾少爷,让那些见鬼去吧!到时候手脚干净一些就没问题了。
英俊的金发执事像是没有注意到由他所引起的敌视与骚动,金边眼镜始终只倒影着一人。
“请下命令吧,父亲大人。”
“让……让他们离开,我、我不想见到他们!”胖子惊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不想听,不想看,不想去面对自己已经被排挤的事实。“还有那支旱烟……”
傲慢嘴角的弧度越发迷人,黑衣执事带着白手套的右手靠在左胸前,欠下身来,像是接受授命的骑士。
“yes,r。(是的,我的父亲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迟了抱歉=a=
37、td ...
“午安,血狼阁下。”黑衣执事站在场中,非常标准地行了一个见面礼。标准的燕尾服,风度翩翩,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儒雅的风范。傲慢无视对面明显传来的敌意,声音诚恳亲切:“能否把阁下手中的旱烟交还于父亲大人呢……”
一道激光擦着傲慢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射过,将傲慢的眼镜架射穿。金发执事连眉角都没有动过,无视额角落下的几分烤焦的金色卷发丝和摇摇欲坠的眼镜,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温文尔雅地继续说着。
“另外,能否请你们立即离开……”
“去你妈的!”血狼压抑着快要忍不住的手下,作为一个首领,他必须考虑得更多,所以刚刚只是警告地开了一枪。独目的首领对底下的两人咆哮着:“要滚的是你们!给老子滚出第七区!这可不是你们这种娘们来的地方!”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第七区——”
黑袍男人在这一bō_bō的叫骂中抖了抖,将自己的身子缩得更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从他身上传来,无助的,凄凉的。
“哎呀呀。”在血狼帮的大喊大叫中,傲慢充满无奈的叹息不可思议得显得清晰无比。“请不要让在下为难啊。”
血狼帮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好像他们说好了在同一瞬间停口。这种情况时常会出现,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停得那么诡谲,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样大笑而过。血狼帮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感到不安。
血狼眯着仅有的一目,他看着场中的那名金发执事,看着他取下那缺了一条腿的眼镜,看着那因为没了眼镜遮挡而显得具体无比的英俊五官。
笑眯眯的执事说:“请把旱烟给我。”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血狼跳下废物堆,来到傲慢面前,听话地把手中的旱烟呈上。血狼帮一片哗然,没有人看见血狼那凸出的青筋和充满恐惧的单目,独目的首领的肌肉鼓张着,脸在抽搐着,微微抖动的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因为对面的那个人微笑地用手抵住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
旱烟一交手,就像打破了某种魔咒,血狼惊恐的声音这才响起。
“快跑!他——”
血狼帮的人有些忡愣,反应快的人已经开始转身,但是来不及,完全来不及。如果说光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那么比光逊色的声音却依旧远远凌驾于人类的速度。
“请稍等一下。”傲慢如此说道。
于是血狼帮的人马上就知道他们的首领为什么如此惊恐了。动不了,完全动不了。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即使意识再怎么拉扯肌肉,他们就像是贴了符的僵尸般钉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
“你、你是恶魔——吗——!?”近乎崩溃的首领颤抖地问。
傲慢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低头仔仔细细地将旱烟擦拭好。听到血狼的话,傲慢抬起头来,血狼的瞳孔猛地缩小。除了站在傲慢面前的血狼,没有人看见,金发的执事终于不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了。
傲慢睁开了眼。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漠然、冰寒、冷冽、高傲,就像诸神一样睨视众生,不带一丝感晴色彩。没了眼镜的遮挡,没有了笑容的掩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双眼中被赤裸裸地解剖,被那双眼的主人高高在上地主宰着。
“恶魔?”傲慢偏头微笑,微卷的金发微微落下,那笑容充满暴虐与冷冽,血狼恍惚觉得眼前的英俊青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我不是恶魔,我怎么可能是恶魔呢?”
“我只是父亲大人的,孩子。”傲慢错身看向缩成一团颤抖的黑袍男人,那眼神绝对不是孩子看父亲的眼神,那赤裸裸的占有和鲜明的侵略让近距离看到这一切的血狼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或者说,原罪?”
傲慢转头看向所有人,声音沙哑性感,却冰冷邪恶。
“那么,接下来执行父亲大人的第二个命令。”
主宰者微笑着。
“以父之名,请你们离开……这个世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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