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成王败寇,本是兵家常事。来日方长不是吗?”容琛扶起昶帝。
安国将军收起刀,笑容淡淡:“你服了吗?”
昶帝苍白着容颜,只说了两个字:“不服。”
“你!”桑梓怒目。
安国将军却嫣然一笑:“不急。我会让你服。来人,将这些人都押回去,请陛下发落。”
刹那间,数名女兵便涌了上来,第一个捆住的人便是昶帝。
昶帝的脸色异常沉郁,一向倨傲骄狂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向钧护主心切,悲愤之下,几欲昏厥。
其他的将士也被绳索捆绑起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此刻被绳索一勒,有些地方便渗出脓血来。
我实在不忍,出言恳求道:“将军,能否先赐些伤药,让我给他们包扎一下。”
她上下看了我几眼,所答非问:“你会医术?”
容琛道:“她是随行的大夫,天朝的神医。”
“你能治什么病?”
容琛说过,没用的人往往死的最快,于是我便“大言不惭”地回答:“除却起死回生,其他的大约都可以一试。”
她微微一怔:“当真?”
“我怎么敢欺骗将军。”
她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吩咐桑梓:“取点伤药过来。”
桑梓有些不悦之意,将伤药拿过来时,小声道:“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伤药,陛下知道他们动了红颜树,必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毁了女儿果,万死难辞其咎。”
安国将军淡淡道:“如何处置是陛下的事,焉有你我置喙的道理。”
桑梓脸色一红,立刻低头退在一边。
我接过伤药连声道谢,容琛和我一起,分头给众人上药。
经历了一次次的劫难,三千人只剩下了十七位将士。他们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我只能抱着一颗侥幸的心,唯愿上天庇佑,能让他们活下来。
我们被押上了岸,一座红色的城池坐落在海天之间,巍峨雄壮,好似建造在高山之巅,壮阔地让人惊叹。
城墙共有九门,皆以金箔镶边。正中一道苍红色的城门上悬挂着一枚金色铜铃,日光下金光闪闪。
安国将军搭起一支银弓,白色箭羽如一只银鸽径直飞向那金铃,一声悠扬的铃声响起,正门洞开。
城中的景象恍若仙境,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如浮在云上,满城皆是容颜如画的女子,或灵秀,或端庄,或妖娆,姿态万方,各有姿色。
她们沿街施礼,拜见安国将军。
安国将军带领女兵井然有序的前行,跪拜于两街的女子,依次起身。
她们惊异地打量着我们这一行人,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凝集在容琛和昶帝的身上。那种倾慕渴望的眼神,仿佛很久都没有见过男人。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何这里,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穿过熙攘的街道,宽阔的广场,面前出现一个高耸的宫殿,一条嫣红色的地毯沿着白玉石阶行云流水般地铺陈而下,行走其上,如在云端。
回头看去,碧海如踏在脚下。
两队姿容绝世的戎装女子,腰间佩戴着精美绝伦的兵器,分列在宫殿的两侧。
我心里忐忑不安,却又极其好奇,不知道这射虹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度,不知这国君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会如何处置我们。
安国将军踏上丹陛,明朗的光影里,金色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人。
“带进来。”是一声极其慵懒倦怠的女声,动听之极,仿佛从耳膜中一丝一丝的挤入心里。
宫殿里,高耸的柱子要两人环抱,珍珠穿成的帘子从屋顶一直悬下来,莹光流转,如珠光之河。
丹陛两侧的侍女,皆是同一色的袍服,外衫轻薄柔软如白云,里面是艳红色的裙裾,红霞一般明艳。金銮宝座上闲懒地坐着一个人,竟是一位不满二十的少女。她的王服上没有绣着龙凤,而是一道华光璀璨的虹,气势夺人,光彩耀目,衬着她一张冷若冰霜却艳如桃李的面容,高贵明艳不可方物。
琉璃般的眼眸,垂下的眼波如春水一般柔媚,话音里却是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寒。
“是谁,动了红颜树,毁了女儿果?”
安国将军将昶帝推上前,“回禀陛下。就是他,据说是天朝国君。”
“天朝。”女皇呐呐说了两个字,突然眼神一亮,紧紧地盯着昶帝。
“如意,去御书房,将母皇留下的那副画拿来。”
她身侧的一名宫女应声退下。
殿中陷入寂静,女皇一瞬不瞬地看着昶帝,神色阴晴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我暗暗惊异。若论容貌,昶帝虽然俊美,却不及容琛,为何女皇只盯着他看,却没有扫视余下的众人,甚至容颜绝世的容琛?
片刻之后,那名叫如意的宫女双手捧过来一副画卷。
女皇在龙案上铺开那幅画,仔细看了看,抬起头来,又看着昶帝,竟像是在比对什么。
过了片刻,她收起画卷,笑容欺冰赛雪,“当真是他。”
昶帝皱眉。
我甚是不解,昶帝第一次出海,第一次来到这里,女皇为何看过画卷之后,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忍不住看了看容琛,此刻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容琛的脸色竟然已经变得十分紧张。
“将他囚在水牢,好生侍候。”女皇声音低婉动听,却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立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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