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我们走吧。”彭佳慧看得心酸。
严希转过身,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甚至有一点快乐。她拉起好朋友的手,将一串钥匙放到她的手上。
“什么呀?”彭佳慧问。好熟悉的问句,几个月前,她也这样问过老爸,严亚东说:“都结婚了,总得给你们个小窝呀!”
“我和严宇哥准备结婚的房子,现在用不上了,送给你吧。”
“我不要!”彭佳慧生气地说:“你才多大,以后……”
“小慧”严希打断她,“你一定要拼命幸福,把我的那份也用光,一点都不要剩,这样我才不委屈。”
彭佳慧盯着她,“小希,你不会……不会还想自杀吧?”
严希笑笑,她的笑在暖暖的阳光里天真而纯净,“不会,这样死了,我会不甘心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都做完了,我就去找我的幸福……”
“我真不想听你说这样渗人的话,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忘记过去,好好的生活。”
严希搂住彭佳慧的脖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我会的,会好好的活,活到让上帝后悔,它那么残忍的对我。”
[正文:五十七 地狱的入口]
三年后。
云南某市,天际夜总会,凌晨两点。
一辆白色迷你在夜总会门前停住,后面跟着停下两辆黑色奔驰。迷你车门打开,一双黑色高跟鞋带出一个画着颓靡烟熏妆的女人。女人被几个高大男人簇拥着,面无表情地走进夜总会。
天际夜总会并不对外营业,却夜夜人声鼎沸。
女人走进光影交织的鬼魅世界,看一些鬼魂在舞池里发疯扭动,嘶吼的音乐隔断了人世的声音,这里是地狱的入口。
一个男人扑到女人脚下,女人低头看他被毒瘾折磨的扭曲的脸,淡淡吐出一个字“滚”,于是那个人就真的滚了——被女人身后的男人踢出好远。
女人穿过人群,向深处走去。音乐与嘈杂渐渐被甩到身后,里面是昏暗灯光下肃人的寂静。在走廊的尽头,引领者推开一扇门。
“海哥,您约的严老板来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那个虽然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年纪,但却满头银发的“海哥”,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没想到帮了我大忙的严老板,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女人。我庞海这辈子就怕两样东西,一个是女人,另一个还是女人,看来这次又逃不过了。”
女人笑,“海哥逗我呢,我能跟您见上面,怕是您把我们严家八辈子的底细都摸清了吧?”
庞海大笑,“没有没有,我是真没想到能遇见严小姐这样的贵人,这不就赶紧约来见了!”
女人走进几步,四下看着,“海哥,那我可就有点担心了,你要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跟着你混还不得死得快呀?”
海哥对她放肆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越发和善地看着她,“我靠得是感觉,感觉对了,一点错都出不了,你放心!”
服务生拿来红酒,海哥倒了一杯递给女人,女人一饮而尽。海哥又朝后招了招手,手下拎上一只皮箱,打开,里面是密密实实的百元大钞,上面还压着一根金条。
“五十万,你该得的,金条是老板赏的,他可好久没赏人了!”
女人淡淡一笑,合上皮箱往海哥这边一推,“第一次见面,没给海哥带礼物,算作见面礼。”
庞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严小姐果然是见过场面的人,这也太大方了吧?”
女人笑而未答。
“严珊娣好像不是你以前的名字?”海哥笑着问。
女人笑起来,“海哥还敢说没调查过我?之前是不叫这个名,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和尚,说我的名字会克死近身的人,所以就改了。海哥你信这些么?我觉得还挺准的!”
庞海说我也略懂一些,不知你先前的名字叫什么,我给你批个八字,看看老和尚说的对不对。
“那个啊,”女人仿佛自嘲,“原名严希”。
公安部高层会议,投影仪将严希巨大照片打在幕上。
“严珊娣,二十六岁,昌虹集团总裁,原昌虹地产有限公司创始人严亚东的独女。严亚东车祸身亡后,由其掌管公司事务,将原来的地产公司发展成现在的国际贸易集团。昌虹集团资金实力雄厚,在东北是影响地方经济的打牌企业,半年前进入云南设立分公司。虽然昌虹集团一直从事很传统的国际贸易,但有线索显示,其与最近多起边境涉毒案有着隐约的联系。”
照片上的严珊娣短发、淡妆、有着职业的干练和与年龄不相衬的深邃,她微微笑着,有些藐视地望着这些想从她身上挖出线索的人。
“怎么是她?”说话的是勘察营副营长原特战大队指导员秋立。
旁边的人转头,“你认识?”
秋立想了想说:“可能在报纸上见过。”
散会后,秋立立即拨通了特战大队的电话。
“老邢,我是秋立,我得跟你说件事……对,很重要……那行,我去你那儿……就现在!”
还是三年前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个脸色带着疤痕永远都是冷峻表情的人。邢队对着窗户吸烟,三年的时光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印记,他那种一出生就带着皱纹的脸,反而最能抗老。
“还是不敢联系?”秋立问。
邢队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同时狠狠吸了一口烟,烟燃到额烟蒂,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我肯定是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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