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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个人,好像路人似的,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不像辽王,英俊挺拔,磊落豪爽,明快果断,让人一看就生出几分好感。飞鹰走马,骑射弓箭。都是把好手,和天赐哥有得一比。可惜早早就自请去了藩地,否则京都也不至于如此的寂寞了。
他叹着气。摇摇晃晃地进了东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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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听说家里请全福人和梳头的吃酒,不由大吃一惊,道:“今天初几?”
素兰直心快口地道:“什么初几?今天都十八号了。”
窦昭吓一大跳:“怎么日子过得这么快?”
捧着对霁红花瓶进来的甘露听着笑道:“可不是。我的东西还都没有收拾好呢,这眼看就要到小姐出阁的日子。”又道,“当初就不应该把那些陪嫁的东西从箱笼里拿出来的。刚刚入了库,又要重新装箱笼。”
正说着,舅母和六伯母连袂而来,身后还跟着小尾巴赵璋如。
舅母闻言问道:“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收拾?我让彭嬷嬷给你搭把手!”
甘露哪里敢动用舅母贴身的嬷嬷,忙道:“马上就收拾完了。”又怕舅母不信,笑道。“我这不是想在小姐面前称称功吗?”
大家哈哈大笑。
窦昭上前给舅母、六伯母和赵璋如见了礼,大家在宴息室里坐下喝茶。窦昭问道:“六伯母您怎么过来了?”
韩氏进门快三年了,前两天被诊出有了喜脉。纪氏很紧张,这几天都在家里照顾韩氏。
“今天不是请全福人和梳头的吗?”纪氏笑道,“你父亲带信给我,让我过来陪赵太太坐坐。”
或许是姐妹易嫁之事触犯了窦世英的底线,窦昭出现。从媒人到全福人,全是请的他的好友及好友的太太。不仅没有让槐树胡同的人插手,还像防着槐树胡同的人似的,都是些与槐树胡同那边不太熟悉的人。
窦昭这几天心浮气躁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婚礼的事。听说全福人是赵太太,陌生的很,她笑道:“是哪位赵太太?”
舅母笑道:“詹事府少詹事赵培杰赵大人的太太。”好像怕窦昭认生害怕似的,旋即解释道,“人我见过,很和善,行事也爽快,是个利索人。”
窦昭眉头微蹙。
这么巧?
她还想细问,有丫鬟进来禀道:“六太太,舅太太,赵太太过来了。”
大家打住话题,六伯母和舅太太去了花厅,赵璋如则留下来和窦昭一起用午膳。
趁着丫鬟摆箸的机会,她悄声地问窦昭:“你想不想去看看赵太太长什么样?”
都二十出头的人,还像个孩子似的。
窦昭不知道自己应该羡慕表姐的天真烂漫还是担心表姐的天真烂漫。
她打趣赵璋如:“小心被舅母逮了个正着。”
赵璋如顿时泄了气,问她:“我们是不是不能去香山看红叶了?”
窦昭看着满脸失望的赵璋如,心中不忍,道:“去,怎么不去?我们等会跟舅母说一声,明天去香山看红叶好了。”
赵璋如眼睛一亮。
窦昭抿了嘴笑。
去香山看看红叶也好,把这些烦恼事全都抛开,免得天天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和赵璋如在香山走了一遭,心情果然开朗了许多,晚上回去,倒头就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素心进来服侍她梳洗,禀道:“高总管已经派人来问过两次您醒了没有。”
窦昭忙道:“快请他进来。”
素心应声而去。
窦昭匆匆喝了杯热茶,去了厅堂。
高升苦笑道:“那张掌柜昨天亲自来见我,还要请我去醉仙楼饮酒,并承认事成之后,给我三千两银子——他还以为我是有意刁难他呢!”
窦昭不由笑道:“那你怎么说?”
“我自然是照着小姐吩咐说的。”高升向来以自己的忠心耿耿为荣,此时为难张之琪,心里总有些不安,“张掌柜就问我,年前能不能抽出一万两银子。或是八千两银也行。我只好一口咬定要等年关拢账了才知道。张掌柜很失望地走了。”
窦昭点头。
接下来就看张之琪会有些什么举动了。
高升犹豫了片刻,红着脸道:“老爷说,让您别放印子钱了,若是缺银子,到我这里来走帐就是了。”
想来是觉得窦昭私底下嘱咐了他一通,他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窦世英,有些不好意思。
窦昭笑道:“爹爹有多少私房钱?给了我,他用什么?”
高升想到窦昭开口就是三万两银子,比起窦世英来毫不逊色,不敢搭腔了。
窦昭尊重高升对父亲的忠诚。笑着起身送了送他。
之后张之琪又连着来找过高升两趟,见高升言辞恳切,又打听了高升的为人。知道他不是刁难自己,倒也心平气和,和高升约了过了春节再聚,高升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了。
窦昭就吩咐陈曲水查张之琪的行踪。
不出她所料。张之琪开始广泛地接触那些品阶不高,却是天子或太子近臣的官员。
窦昭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她和父亲长谈,希望父亲能从日盛银楼撤股。
父亲不同意:“人无信不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失诺。”因见窦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他又觉得心中忐忑,有几分心虚地道。“要不,等你嫁了,再派高兴去把股份拆回来。”
那岂不是和张之琪撕破了脸?
窦昭不悦道:“若是张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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