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帆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随即遭到了小老爷的严肃约谈,两人中间,放着拆得七零八落的椅子零件。
旁边站着一脸幸灾乐祸,执意要来看热闹的妹妹。
蒋帆低头扫了一眼,基本所有零件都找回来了呢
“真不容易,居然能都找回来。”
蒋帆服气地点头,拆这么碎都还往回找,果然是好东西。
“鲁家宝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事居然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未等小老爷开口,蒋帆的便宜妹妹就先声夺人指责起来。
蒋帆特别讨厌现在这个名字,再加上现在心情不好,所以鲁妹子一开口叫他他就烦躁了,想都不想马上还口
“拆的那么费劲,我当然是故意的了。”
态度之坦然让本想乘胜追击的妹子眩晕了两秒。
“哼,从来都是自私自利,就你这种人,我看你能有什么出息”鲁妹子反应也很快,马上找到攻击点。
一边说着一边还示威一般看了她们的父亲一眼。
蒋帆在这里姐姐妹妹一大群,就他一个男丁,自小就受到父母和姐姐们的独宠,特别是在见识过还乡的京官以后,鲁老爷对儿子的期待呈直线势头往上走,愈发有求必应,只求哄他上进。
其他家人看家主脸色,也对蒋帆处处恭维,只有这唯一的妹妹,对他分外不喜。
妹子也是聪明伶俐的,可以说是特别会发现问题所在了,然而她这一句蒋帆其实无所谓,却直直戳中了她老爹的肺管子。
椅子不过是他肖效身份的道具,他的儿子才是他实现理想的希望,他原本十分生气儿子调皮,毁他心头所爱,但是这小子回来以后,面对他一张臭脸竟是无所畏惧,而且是不是蛮横无理,或者强撑镇定,就是看起来这就是完全不需放心上的小事儿一桩。
拆你个小物件而已,多大点事
鲁老爷自动脑补着。
这种面对强压的泰然自若、发自内心的坦荡,简直让鲁老爷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贵族”养法果然有成效,不枉他为了儿子付出那么多。
就在这个时候,他小闺女说他的儿子自私自利,没有出息。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到底。
没有出息没有出息
居然敢诅咒他的儿子没有出息
小老爷几乎维持不住自己往日淡然超脱的行为准则,咬着牙、哆嗦着手指给他小闺女一个禁足令,立即执行。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老爹,奈何老爹眼珠爆圆,最后小姑娘也没敢多话,摸着眼泪儿走了。
将一腔怒火倾泻给无辜的小闺女,小老爷总算稳住了情绪,一声叹息,慢悠悠地从主位上走下来,拉着儿子到一旁坐下,胖手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你这样只对着姑娘使劲是根本行不通的呐,儿砸”
“林家出身高贵,你这样一个白身,是根本不可能从人家贵族家里娶走姑娘的啊所以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务必要认真读书,而且要考个前程回来啊”
似是想到自己儿子金榜题名的景象,鲁老爷尾音都带着骚气的抖音。
蒋帆“”
被儿子一脸鄙视的看着,鲁老爷终于整了整口气,重新语重心长起来
“儿啊,你别看老爹天天热脸贴冷脸,乐此不疲,其实老爹心里明白得紧,咱们这个地方太偏僻,除了他家,哪里还有人了解外面咱们就是山里的老鸹,围着金丝雀打转,也能沾点仙气儿不是人家既然有那个资历,别管经历为何,总归值得咱尊崇的,这就是当世给那读书有出息的人的优越条件。”
“那官人虽然前途没落了,总归傲气还在,”说着鲁老爷控制不住的星星眼,“人生风骨当如是,老爹真是做梦都想有他那般气度,可惜官人从不在意咱们这铜臭孝敬,要不是夫人心善从中斡旋,老爹那真是捧着香火都拜不进庙门呐”
蒋帆“”一个追星老迷弟。
蒋帆从鲁老爷殷殷期盼的目光中把自己拔出来,转身正要离去时突然停下,蒋帆微侧回头
“我明天去学堂。”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不用看也知道鲁老爷眼睛又要冒光,蒋帆从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不愿意去满足他的心愿而已。
毕竟他不是庙里的菩萨专门给人实现心愿来的。
不过今天不同,即使小老爷不这么语重心长地约谈,蒋帆也是愿意进书院去忍受两天的,衡官说她要经历一番普通人的生活,那就是婚姻也要顺从当下的规则,这样蒋帆就得跟着顺从规则。
读书学语言然后考官娶媳妇。
虽然看起来这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蒋帆垂眼,一切担忧尽敛。
鲁老爷看着儿子背影,兴奋地搓搓手,小人儿走路稳稳当当,又有一点飘逸出尘的味道,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就不像别人家那些皮猴子,我大儿子,真是好哇”
“老爷”管家在身后打断他“嘿嘿嘿”的傻笑,“您看这椅子”
这椅子是一整块天香木做出来的,天香木那平时都是拿来做手串发簪的,自带异香盈人,碎料都会拿去做香薰料的一种木材。
这东西这么大一块市场价小老爷也买不起,只不过是把自己家多年养的一棵树,截胡给自己做把椅子享受了而已。
一棵先祖辈当神树,他父祖辈当发财树,看管了好几辈子人的祖传天香木,到他这里,琢磨着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什么好东西都给别人享受,那自己赚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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