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撞到送酒的侍者身上,哗啦啦,几杯酒一齐扣下来,其中一杯正浇到她的头上,粘粘的,带着酸甜的气味,糊了一脸。
她似没有察觉,两手捧着捡起的东西,眼睛里两行泪涌出来,在酒液包围中左冲右突,滑下脸颊。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无礼,有没有家教啊?”被央及的女孩不干了,她一身雪白的礼服,下摆红了一大块,血渍一般,还有酒水正顺着她的长腿蜿蜒向下,看起来恐怖又引人联想。
“对不起,我帮您擦擦。”年轻的侍者脸上都变了色,拿起桌上的餐巾就要给她擦。
女孩一把挥开他:“你往哪擦呢?一边去,不关你事。”
“喂,说你呢,撞了人不道歉,蹲那装死啊?”女孩是气急了,也不管这是高雅的私人晚宴,口暴粗话。
蝶儿没听到一般,只拿着手里的两截碎玉努力地往一块拼,拼不上,断了,是真的断了,她与大宋朝最后一丝的联系。
“呵,你还哭上了。起来,道歉!”女孩见她一动不动,火气上撞,干脆拿脚去踢她,她被踢得摇摇晃晃,却仍蹲在那,被施了咒一般。
青春痘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过来,被钟少一把按住:“别多事。”
他扭头看钟少,那眼中的冰冷让他一瑟缩:难道,钟少跟这丫头有仇?
“梓昕,怎么了?”钟瑾瑜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见乔梓昕一身狼狈,叫道:“这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她?瞧瞧。”乔梓昕一努嘴,指指蝶儿,“好像有病。”
钟瑾瑜弯腰看看,怪声怪气地叫起来:“哟,这不是雨筝吗?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说着,她向旁边的人一使眼色,两人把蝶儿拉起来,蝶儿脚下不稳,猛地一踉跄,扶住了沙发靠背,抓着玉坠的手却没松,玉坠碎裂处锋利的棱角刺破了皮肤,血水顺着掌纹流下来。
怎么流血了?瑾瑜是有些惊到,这个齐雨筝,怎么突然变傻了?
她去掰她的手,费了好大的劲却掰不开,但从露在外面的一角,她还是认出了她手里的东西。
“哟,这不是我刚才摔坏的玉坠吗?怎么,你给捡起来了?”
这句话,成功唤起了蝶儿的注意,她转头看她,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静静的,好半天:“玉坠——是你的?”
“是啊!朋友送我的礼物,没戴就摔坏了,我也雄了好一会儿,可惜了。怎么雨筝,你喜欢它?”
蝶儿愣愣地摊开手掌,没点头也没,掌心里,那块玉裹了血水,竟越发地剔透,嗜血一般。
瑾瑜打了个激灵,唇上却挑起个鄙夷的笑:“我当是什么事呢,还掉了眼泪。一块玉有什么大不了,你要喜欢,胳我送你一块。”
“这玉——哪里来的?”蝶儿又看她,黑眼睛里有一丝光亮。
“朋友送的,具体从哪里来我没问。当然,价钱不会便宜,今天这日子,到场的哪有便宜东西。再怎么样,碎了也就碎了,有什么好雄的。快扔了吧,别让人看笑话。”
钟瑾瑜说得好心,其实,她自己就在看笑话,且看得好不快活。
雨筝却蓦地把手收紧,两眼警惕地盯着她,怕她把玉抢走似的。
四周一片轻笑,钟瑾瑜也笑了:“哟,这是什么眼神。按说这玉呢,就算破了也是我的,雨筝就这样捡了去,护在手里不给,可是很丢齐家脸面呢!”
“这玉,能送给我吗?”她最后一句话蝶儿还是听进去了,是了,她是齐雨筝,不是蝶儿。可这玉坠,她不能不要。
“我没听错吧?一块碎玉你也这么稀罕?一直听闻齐伯伯对你挺严厉,但总不至于苛克到这地步吧,一块碎玉,值得你这样开口?看你今晚这装扮,也是花了些钱的,啧啧,可惜了这披肩,真丝的,染上酒了。”
眼见这面人聚得越来越多,钟瑾瑜有些得意,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让她给齐雨筝一个下马威。说不出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她就是敌视,觉得她不是她圈子里的人,杵在眼前,很是碣眼。
“既然是一块不稀罕的碎玉,何不就送了这个人情?大家都好看。”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钟瑾瑜心上一抖,他没走吗?本来听到这声音应该高兴的,可是眼下,她好像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怪这个讨厌的丫头。
她变脸一样堆起妩媚的笑,看向那声音的主人:“虽说是一块碎玉,可是杜导送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人家实在舍不得呢!”
“哦?我刚才听着,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为了安慰雨筝嘛,她那么喜欢这玉,向我要,我又实在舍不得给,只好这样说了。”
“噢,因为舍不得,所以让它躺在地上,供这么多人踩来踩去?”杜仲伯眸色黑了黑,两臂抱在胸前,仍是一副悠然的样子。
“我……刚才忙着招呼客人,忘记了,这不是回来取了吗?雨筝,给我。”
☆、55、你往哪里走
瑾瑜被说得有些恼了,索性伸手就去抢那玉,蝶儿正愣神,冷不妨玉被抢赚整个人疯了似的就扑向钟瑾瑜,两手用力,把她的手腕向后一扭,瑾瑜吃痛,手一松,那玉就落了下来。眼看又要着地,蝶儿急急地去救,玉是救起来了,整个人也因为不在状态,摔倒在地,姿态狼狈,引来一阵哄笑。
“你,你太过分了。”瑾瑜哪吃过这样的苦头,眼泪噼哩啪啦就往下掉,又羞又怒,抬脚就去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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