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展管家通罗嗦,方以涵非常认真地回复说:“这事儿我知道了,现在立刻便去调查,等有了结果,会回复贵府的。”
“我的话不能作数”
展管家仗势欺人,个奴仆,竟然敢用手指着方以涵。
方以涵也是好脾气,居然也没有发火,等他说完了,这才解释道:“我哪怕走个过场,也得听两方的人说话,不然,朝廷的律法何在?”
展管家以为方以涵不敢维护杜家,这是间接示弱,趾气高扬地走了。
梁静云回到家就清醒了,后脑勺上碰了个大包,疼得直掉眼泪,她等到天黑,也没见县衙那边有个说辞,气得摔了杯子。
第二天大清早,展管家就找上县衙,方以涵却出去了。
守门的老苍头给展管家说:“知县大人找元帅去了。”
“他找元帅做什么?”
“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方以涵能找石雄做什么?朝廷的粮草运到,他是老虎拔牙去了。
石雄是个贪心的,朝廷送的和地里长的,都想据为己有。
方以涵拿出座师的信函,嘴里客气道:“请石元帅高抬贵手,我知道今年的庄稼都是你们种的,可朝廷没有允许你们屯田呀”
石雄知道方以涵是给威远侯添堵来的,若不是西疆成了这样的局面,威远侯也不会放了军权,回京做傀儡尚书。
方以涵笑起来猥琐的面容,严肃地板着,居然也有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石雄又看了看信,他和杨伟忠地位差别太大了,到底该如何和方以涵相处,上面又没个提示,万做错了,坏了阁老的大事,他石雄丢官罢职是小事,丢了命就太划不来了。
石雄掂量再三,同意拨给方以涵三百万斤粮食。
两万多的灾民,三百万斤粮食分下去,人还不到百五十斤,勉强能熬到明年春。方以涵很不满意。
“方知县,你知道朝廷才送来多少”
方以涵心里腹诽:秋收不下千万斤的粮食,你怎么不说呢?但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他暂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方以涵人虽瘦小,性子却倔强,他来西疆时,是不会骑马的,这才几个月,已经可以策马奔驰了,他离开帅府,急急回到县衙,迎面却碰上了展管家。
展管家连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地问:“方知县,国公府的事儿,你调查清楚了吗”
方以涵进屋坐下,到了杯白开水,抿了口,抬抬眼皮:“梁姑娘堵了杜姑娘的路,还骂她丧家之犬,你昨天怎么就不说呢?”
展管家还真不知道是自己的主子欺负人,反而吃了亏,时接不上话茬。
“两方都有错,我的意思,各退步,就不要追究了。”方以涵想息事宁人。
“那怎么行?杜姑娘放炮惊了我家姑娘的马,我家姑娘受伤了。”
“人活脸,树活皮,你家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人是丧家之犬,你给解释解释,杜姑娘怎么丧家之犬了?并且,杜姑娘好好的走路,你家姑娘坐着国公的马车,把路堵上,还先开口骂人,我该怎么处理?要处理,也得先追究梁姑娘的罪责,她逾矩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子,公子
“你敢!”
“维护朝廷律法,乃是我们做地方官的职责。”
“方知县,我劝你还是有点眼色的好!”
“展娃,我眼里只看朝廷的律法,只维护皇家的尊严!”方以涵怒了,声音肃然,面色如寒冰般。
展娃掩口唾沫,色厉内荏地辩解:“我们国公府,可是太宗皇帝敕封的。”
“所以呀,国公府出来的人,言行,都不要辱没了太宗皇帝的厚爱!”
展管家没想到其貌不扬的方以涵居然是个刺儿头,骨头这么硬,口齿这样犀利,他说不过,又不敢打,只能气呼呼地调头走了,回到梁府,添油加醋地告方以涵恶状。
梁国公气坏了,骂展管家:“你没有带人去吗我怎么养了你这样没用的东西,不敢惹威远侯,方以涵算什么东西!”
展管家任由梁国公的唾沫星子溅在脸上,也不敢擦把,好容易听到声“滚”,赶紧退了出来。
叶雪茂摔得比梁静云还厉害,醒来后不仅头晕,还恶心呕吐,原以为以梁国公的威仪,逼杜燕然赔礼道歉,谁想被方以涵顶住了,肚子怨气无处散发,躺在床上,直哼哼。
顾冰莹乃是始作俑者,反而点伤害也没有,她假惺惺提着点心,先看了梁静云,又看了叶雪茂:“叶姐姐,你听说过没有,杜燕然还有个姨母,就在西疆。”
“嗯,听说了,杜燕然她娘生孩子,不是姨母在照顾吗?”
“你就没有觉得奇怪?杜燕然可是个内地的乡下孩子,怎么会在这样远的地方有亲戚?”
“对呀,顾妹妹,你知道为什么不?”
“我不知道,只是刚才听人提了句,忽然有所疑惑。”
叶雪茂想了想,忽然抬手指着顾冰莹:“去冬,扈将军到什么地方,外面的鞑子就打什么地方,我爹特别奇怪,为何鞑子就盯上他了?威远侯治军严格,只有这个扈将军,因为有依仗,敢对威远侯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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