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盯着地面。
年轻人又笑道:“小妹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
薛宜抬起眼睛看了看年轻人,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年轻人温和的笑了笑,拍手道:“真是好名字,这是你作的?”
薛宜抬起眸子认真看着他,良久,轻轻摇头说道:“这曲子是我父亲作的。”
“哦?”年轻人惊喜道,“这么说来,令尊大人一定是个顶有才气的人。”他的眸子亮亮的,有着青年特有的朝气,又带着如兄长般的温和,薛宜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
她脸上一时间忽而带了淡淡的光彩,她自豪地道:“那是自然,父亲的琴声清越动听,沁人心脾就像泻下来的月光。”
年轻人似乎是被薛宜感染,有些神往的笑了笑:“真想见一见。”
薛宜展出一个兴奋的笑容出来:“你会见到的。”
那一刻她的脸上少见的带了光泽,她的眼中莫名的多了光彩,在这样难堪的境地,她能遇见这个人,不得不说,这是她的幸运。
“其实,你也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呆嘛。”年轻人笑道,他温和的看着薛宜,劝导道:“你应该多笑一笑,小孩子,要笑一笑才会招人喜欢。”
他冲薛宜眨眨眼睛,颇为调皮的歪歪嘴角。
薛宜听话的点点头,说道:“你还想听我弹琴吗?”
年轻人微笑着张口欲言,哪知道他话没说出口,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不要弹了,换一个。”
今日真是见鬼,怎么这小破院子里总是来不速之客。
薛宜抬眼望去,破房间的顶上趴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件鹅黄的劲装,头发用发带绑着,没怎么绑好,有几缕跑了出来,神气活现的耷拉在额头上。
“嘿!”少年一跃跳到了薛宜的面前,裂开嘴一笑,十分的得意。
“你……”薛宜吓得往后一退,惊呼:“你,你是什么人?”
少年忽而正色看着薛宜,认真道:“我叫薛博雅,我从北边来。”
薛宜不动声色往后又退了退,不说话。连真名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人,还是不要多说什么的好。当今圣上姓薛名靖,小字博雅,不过博雅这一称呼直到十一年前他登基便不再用了。
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冒用皇帝的名讳。
第三章:谋杀
薛博雅瞪着大眼睛看着薛宜,见她似乎受了惊吓不说话,觉得好生无聊,就又厚着脸皮去招惹另一个。
“兄台,敢问高姓大名?”他十分热络的将手搭在那一旁沉默的年轻人肩膀上,脸上挂着愉快的笑。
年轻人显然是个读书人,不太消受得起这人的热情,有些尴尬的把那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斯斯文文的说道:“敝姓沈,沈平君。”
“原来是沈兄啊,幸会,我初来乍到,对这平南城还不熟悉,沈兄可否带我转一转。”薛博雅热情的说道,似乎又要把手搭在沈平君的身上,沈平君叫这人的热情弄得不太好意思,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爬到人家屋顶上玩,还嬉皮笑脸的。
薛宜开口道:“这位……薛公子,你来此做什么?”
薛博雅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立即又把那过了头的热情转到薛宜身上,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絮絮叨叨道:“我本来是京城里一家顶有钱人家的公子,七岁被送到离此地三百里开外的青云山上学道,如今奉师命下山行侠仗义,行到这里听到姑娘在弹琴,就来此听听。”
他说完自以为编的很完美的看着薛宜,脸上全是满足的笑。
薛宜看了看他那白净的脸和白净的手,心底里发笑,谁家的孩子在山上学道学了七八年还能这模样,当初父亲送自己去武当山习武,没过三天手上就被磨的全是泡,父亲心疼的把自己接回了家。
这人满口胡言乱语!
“哦!”薛宜好歹说了个字,算是给足了这个骗子的面子。
薛博雅又道:“我方才在屋顶上听你弹琴,你弹的可真是不怎么样,这曲子淡雅温和,曲调冲淡静谧,内里却是很愉悦的,我听你弹起来,倒像是苦大仇深的。你还是换一首曲子吧。”
薛宜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看来这人说的也并不一定全是假的,他关于曲子的事情说的很对,父亲的这首曲子当初在京城上流社会广为流传,懂这曲子的人也不少。
至少这人真是从京城来的!
薛宜往身后的沈平君方向移了移,说道:“这曲子我弹的不好,薛公子若是嫌弃,出去便是。”
沈平君见薛宜不太高兴,便温声说道:“哪有,我虽然未听别的人弹过这首曲子,但是对琴曲也颇有些研究,你弹的琴声已经是我听过的人里最好的了,如今你年纪尚小,假以时日,等你长大了,一定会弹的更好的。”
薛宜淡淡道:“多谢。”
沈平君看她依旧兴致不高,料想她定是难过了,便又道:“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弹的同你父亲一样好的。”
薛博雅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弹琴弹的不好,我只是觉得你的琴声感觉上不太像,你弹个别的曲子给我听听吧!”
薛宜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的琴声,也是你想听便能听到的?”
沈平君一看这两个孩子真是要吵起来,这天上掉下来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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