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冷冷瞥他一眼,并不管他,只叫晏重灿出去:“趁我们现在还好说话。”
晏重灿回头给了天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如言走出了洞口,身体刚出去就从右面s,he来了一道罡风,被他敏捷地侧身躲过,不禁好笑:“这就是诸位的‘好说话’?”
数人说话间便已团团围上,剑架在一起,所用力道让晏重灿喉间生疼,又想起了清晨那个梦,险些再次窒息。
“我问你,来秘境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为了找什么人?”
晏重灿眼中掠过一道寒光,语气却平平稳稳:“来此地的人不都是为了打猎么?还是分影堂的朋友另有高见?”
“既然你要装傻,那我就直说了……”剑抵得愈加用力,几乎在白皙的脖颈印出血痕“司决在哪?”
“不认识,你们问错人了。”
男人啐了一口,牙齿咬得格格响:“识相一点,不要逼我们动手。”
晏重灿展颜一笑,讥讽道:“诸位现在可不像没动手,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还没那么好脾气。”
“你!”
领头之人的剑上充斥着迫人的灵力,似乎马上就要割下去了,却突然被边上手下按住了剑柄。
“头儿……说要活捉……要小心些……”
晏重灿眯着眼看他们小声讨论,只模模糊糊听见了几个词,大体上却也知道了是有人要活捉自己,只是不知那人是顾玉书还是藏头匿尾的城主。
他们也不用神识传音,分明他们修为也差不太多,却好像十足地看轻了他,这样的事连多加隐藏的想法都没有,大概是真以为自己拿准了晏重灿。
“反正只要活的,先问出人的下落再说,留口气就行了。”男人不耐烦地将手下推开,吊着眼看向晏重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晏重灿好似妥协般点了点头,见他们眼神发光,便顶着乖巧的表情,斩钉截铁道:“不说。”
“不识好歹,带回去!”那人眼睛一瞪,粗声粗气下令。
他话音刚落晏重灿便以指尖夹剑,自下迅速挤出了包围圈,颈上几道方才蹭出来的血痕顷刻间就复了原。分影堂的动作也极快,不待下令便又合围了过来,灵力织成一张没有死角的网。没至脚踝的草皮随罡风掀起,晏重灿迷了视线间只觉面颊一痛,竟是又割出几道血口子来。
“你们也太不懂礼数了……”晏重灿抹去流到下巴的血液,连疗伤的功夫都没有便又连躲了十余剑“这样请客人,可没人愿意跟你们走。”
“嘴皮子倒是利索,就怕马上要没命说了!”
晏重灿借助草屑的掩护仿若幽灵般飘至他身后,“我却是记得有人说要活捉我呢。”
语毕,长剑终于出鞘,这是在司决的地狱教学中苦练出来的一剑,他拔得迅捷无影,几乎是在出鞘的一刹那便已形成攻击姿态,这人只听见铿然一声胸前便已被洞穿,低头却连剑尖都没来得及看到,眼中只剩下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洞内,崔鲤翘着二郎腿坐在火堆边欣赏战况,瞥见这幕立即暗赞一句:“好招!”果断有力,j-i,ng准快速,绝对是一剑一剑用血泪练出来的。
一对十于现在的晏重灿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自他用出其不意之势杀了第一个人后他便不再游刃有余,几番都险些被人直击要害,但他的面色却始终不曾狼狈。
冷静,十足的冷静。
所有人的路线与招式在他眼前连成一条条线,再延伸至他们将要去往的位置。这也是他曾练习过的,通过对手的招式推断出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司决教导的当日,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站着,却能在他逼近的刹那间出招抵挡,其j-i,ng准度就是吕赓雅也大为惊叹。
司决说:“一切皆有迹可循。”
“十招内必有路数。”
灵力时常就像暗流涌动,晏重灿深吸一口气,神识顺着眼前想象出来的线仔细探索,深切感受着灵力的波动,边躲避他们层出不穷的杀招,边构想着他们期望中的流向。
骤然间人们的动作就好似放慢了,一招一招在他的全速分析中尽皆拆开,那些混乱的线就在神识收回的刹那变得根根分明。
晏重灿咬牙隐忍,瞄准一个空位迎着激s,he而来的灵力飞跃而上,胸膛绽出血花的同时他终于又出了第二剑。
灵力将剑气分作数十道利刃,在众人刚踏出一步时便准确贯穿了他们的喉咙,就好像那些剑气早已未卜先知地在那等待着他们,连躲避的时间都几近于无。
这是谁也没有意想到的一招。
原以为的天罗地网最终竟是败给了他们自己。
分影堂十人尽数倒下。
晏重灿一下也没了气力,摇晃一下,瘫坐在地。
崔鲤这才慢悠悠出来,他随意踢了地上的人一脚,“啧”一声,大刀在他手中便幻化成了数个刀影,晏重灿眨一下眼睛的时间,那些分影堂的人就连尸体都七零八落了。
晏重灿目瞪口呆。
“没死干净,”崔鲤扛着刀朝他努嘴“要杀就杀得彻底点。打完了就进来休息吧。”
“嗯……”晏重灿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来帮自己,他很清楚答案,是因为崔鲤想试探自己的实力。如果他真的不济了,崔鲤必不会见死不救。
撑着剑起身,他喘着气回到洞x,ue里,天倪小心翼翼凑上来,看其眼睛竟是都哭过一场了。
天倪指着崔鲤小声控诉:“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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