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是是。」连声点头称是,老鸨把一干还想着拉金主攀高枝的娼妓们挡下。
「您慢着走。」
熟门熟路地走到青松原来所住的房间,似乎久违的悸动又重新在心中升起,之前对黑鹰所怀抱着的情感,仿佛是一场梦境。
——烟过云散。
长吁一口气,眼睛一件一件将所有熟悉的事物收入,秋知风向后躺倒在他们两人曾经翻云覆雨的床榻上,终于全身放松下来了。
黑鹰潜伏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主人,却又巧妙地不令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
——这是影卫最擅长的,而他更是个中好手。当然,更多的是托了常年跟在秋知风身边的福。
夜晚总是短暂,一晃,天就亮起来了。
睁开眼睛,秋知风觉得自己好多了。
「出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存在,这种熟悉的存在感却骗不了人的。
悄无声息地滑出来,黑鹰的存在感不比一团黑雾更多。
「什么时候来的?」整理下衣衫,秋知风没有看向半跪于地上的黑鹰。
「一直在。」如实回答,反正如何处理违抗命令的自己,主人自有主意,现在他只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忠心。」尖刺的话语说得不无嘲讽,秋知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暴躁,仿佛自察觉到黑鹰的存在,他就再度开始变得不平静。
「保护您是我的责任。」
虽然明知他是在讽刺自己,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黑鹰,只能如此老实的回答他,带着一点点儿的委屈。
不可思议的是秋知风竟然听出来了,心中的不悦越深,甚至皱起了眉头。
「你质疑我的实力?」将眉毛皱成一个死团,秋知风因为不知道是哪来的不悦?怎么加深的?所以更加郁闷烦躁了。
「属下不敢!」恭敬地低垂下头,黑鹰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呜……他想要哭!主人怎么能这么误会他呢?
即使因为青松不在了,主人欲求不满,可也不能把自己搭进迁怒的对象之中啊!
委屈的眸光闪在垂下的脸上,秋知风是注定看不到了。
「不敢?」冷哼一声,秋知风看着他的发顶,心中的不悦已经泛滥成灾。
——难道他真的长得如此凶神恶煞,甚至让他都不愿意抬头看着自己么?
被莫名的怒气冲昏头,此刻完全忘记了影卫在未得到允许之前,是不能随便抬头的潜规则,秋知风伸出修长且有着薄茧的手指抬起了黑鹰的下巴。
「看着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沉沉的命令道,而一向遵他之命如圣旨的黑鹰立刻照办。
于是,一双非常清冽单纯的眼抬起,直直对上了秋知风复杂幽深的黑眸。
黑鹰从小就跟着秋知风,多年刀光里来血雨里走,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一直保持着,尚算单纯的心性。
当然,对着敌人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寸根不留。只是论起算计阴谋就实在不够看,虽然一时骗过风宇飞,却还是被张良一下识破。
黑鹰的矛盾之处真不知道是因为单纯而残忍,还是因为残忍而单纯。
为了保护而举起的剑,只要对着敌人就可以挥下。
这样的怪异念头突然从秋知风的头脑中冒出来,他同时也想起了一件通常会被自己所忽略的事实——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完整地看完黑鹰杀人的剑招。
第三章
不得不说,有时人的思想是具有预见性的。
悠然坐在床榻之上,秋知风抱臂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全武行,目光自然大多都落在黑鹰身上。
他的衣服是影卫最常所穿的黑,似乎从自己有记忆起就是这个颜色了;他的唇轻抿着,眼睛却直直地警惕着——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修长的手臂以从容不迫的速度挥舞着,挽出朵朵的银花。
二十三个刺客一个接一个丧生在他的剑下。
非常的干净俐落,不难想像平日里,他也定是如此斩杀不知死活前来的刺客们。
片刻工夫,黑鹰收剑还鞘。
秋知风清楚地看到,他的剑上未留下一滴血,仍是森寒冰冷亮得让人心头打颤。
「动作有进步。」
淡然评价,秋知风不愿承认,刚刚自己竟看着他淡然冷漠的杀戮脸庞看呆了去。
他真的从来没有注意到,黑鹰挥剑杀人时的表情竟然会是那么美!
黑鹰是影卫,而影卫最正确的含义便是——解决所有黑暗中的危险,以保护主人的安危。
而从来都不曾回过头的秋知风,自然不可能看得到黑鹰杀人的魔魅。
黑鹰的脸真的很平凡,对一个影卫来说,太过让人在意的容貌反而容易坏事,所以这样一张脸是适合的,就算在路上见到也会一过即忘。
秋知风左手无意识地摩擦着右手的手背,鹰眸盯着黑鹰那张他从来不曾在意过的脸细细地看。
平实的眉毛,不淡不浓,眼睛也刚刚不大不小,鼻梁倒是挺直却还是不出色,嘴唇看起来有一点厚,但是在那残留的记忆中,他却记得那是非常柔软的,就好像一团盈盈的水,温润而美好……
心中升起一小股燥热的火焰,然后慢慢爬上喉间,困难的吞咽口水,秋知风尝到了干渴的滋味。
身体非常的结实,长年练武让皮肤紧绷却不显得肌肉纠结,深深的小麦色肌肤如蜂蜜般有光泽,手感像是可以吸住手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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