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子珏自己又能去哪里找,该寻的地方都已寻过。
可子璟不依不挠,他只得亲自带着自家弟弟,去外面的大街小巷走了一遍。
一圈下来,自然是没见到月鸾的身影。
回到家的子璟,果然又是哭闹了一番,掀翻了大厅的桌椅,差点砸到周子珏。气得周子珏对月鸾直咬牙切齿。
至于被念叨的人,则在另一处雕花楠木床上,沉睡得人事无知。
在这床前坐着的是位一袭素色锦衣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眼俊美,优雅贵气,如果不是脸色苍白得有些病态,大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只见这病美男手上握着一块玉佩,若有所思盯着床上的月鸾半响,而后薄唇微启,朝身旁老仆人模样的长者开口:“陈伯,你看这位姑娘,是不是有些面善?”
那被叫做陈伯的男人,被他这样一问,身子微微前倾,眯眼朝那床上人看了看,恭敬回道:“世子这样一说,老奴倒真觉得这姑娘和侯爷有几分相似。”
“嗯。”年轻男子点点头,嘴角荡开一丝笑意,扶额叹道,“等她醒来问问,莫不是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是侯爷这么多年的一块心病,如果这姑娘当真和当年大小姐有关,也总算是了却了侯爷的夙愿。”
年轻男子抚摸着玉佩,大致是经年累月,那上头的一个“赵”字已经有些模糊。
这男子正是京城赵侯府的世子赵言洛。因身体染恙,不适京城湿冷天,前来这里休养。
他们一行人本打算过年之前赶到,不料途中耽误了几日,抵达此地时,已经是除夕夜。
当时马车在城内行得急,岂料空无一人的街中,忽然冒出一个姑娘。马车避之不及,生生将人给撞晕了过去。
赵言洛怕出了人命,便吩咐下人将人给带了回来。果不其然,这姑娘被撞得不轻,一直昏睡不醒。
赵言洛心中愧疚,不顾自己身子状况,守了一夜,却在第二日天亮时,看到月鸾容貌时,心中一惊,偏偏又在她身上发现一块他再眼熟不过的玉佩。
他那身居侯爵之位的父亲打许久之前就告诉过他,说他本有个小姑,多年前跟府里的书生私奔,从此杳无音讯。这一直是老侯爷的一块心病,无奈多年来一直未寻着人。
老侯爷近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时不时便念叨旧事,说的最多的便是让他务必找到小姑一家,若小姑有后人,定要好好待他们。
这两年,他也着实花了不少精力财力打听那私奔小姑下落,无奈他那小姑和书生大致是早就隐姓埋名,天下之大,想要寻到两个有心隐藏的人,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如今见着这块赵家玉佩,又见着长得和自己父亲几分相似的姑娘,虽是着得巧合得离奇,但不得不对这姑娘和小姑的关系生疑。
月鸾这一觉睡了将近两天。悠悠睁开眼时,见着入眼之处全然陌生,不由得头昏欲裂,而后才发觉不仅是头,整个身子都疼得厉害,想要挣扎竖起身,却一点力都使不上。
“姑娘,你醒了?”一直坐在床边的赵言洛,见着她醒来,欣喜地往前一凑开口。
月鸾揉了揉额头,又看了看陌生的四周,确定不是在周家,也确定眼前这好看的男人,她从未见过,不由得心生忐忑警惕开口:“这是哪里?你是谁?”
赵言洛嘴角噙笑,一派清风霁月:“这里是岚月山庄,在下姓赵名言洛。姑娘不记得了?两日前除夕晚上,姑娘被在下的马车撞到。”
月鸾皱眉用力想了想,便想起除夕当晚的事,她被周子珏轻薄,恰好被闯入屋内的子璟见到。她羞愤难当,脑子一片混乱地跑了出来。当时她真的太过混乱,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而后便在迷迷糊糊间,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到。再然后,便是现下了。
月鸾看了看床边的人,这位名叫赵言洛的男子,长得温润如玉,如何都不似歹人,她稍稍放了心。又见自己身子不能动,便试探着开口:“我是不是伤得很重?”
赵言洛面露怜悯之色,点点头:“姑娘身上有几处轻微骨折,大夫说恐怕得三五天才能下床,痊愈的话估计得大半月。”说罢,又似安抚道,“不过姑娘放心,是在下害得姑娘受伤,在下一定会负责将姑娘治好。”
三五天才能下床?月鸾忧愁地皱起眉头,子璟找不到她会不会急?
赵言洛见她这模样,继续道:“姑娘是否怕家人担心,您告诉在下地方,在下马上安排人去通知。”
只是说完,他忽然又想到初见她的模样,除夕夜一个姑娘家打着赤脚出现空无一人的街道,后来大夫检查时,发觉她脖颈处有被人凌虐的痕迹,想着只怕也是有不好的遭遇。
赵言洛的眉心不由得浮现一丝担忧。
月鸾想了想欺人太甚的周子珏,心中气愤,便摇摇头:“不用了,我无父无母,没有家人可通知的,等我好了自己回去便可。”
赵言洛心里咕咚一声,无父无母,难不成小姑早就不在人世?
沉默片刻,他又才开口:“在下还不知姑娘的名字?”
月鸾愣了下,坦然回他:“我叫李月鸾。”
赵言洛想了想,同小姑私奔的那书生,好似是姓李。于是他拿出手中玉佩:“这是姑娘身上掉下的玉佩,在下觉得有些眼熟,冒昧问一句,这玉佩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月鸾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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