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几句,车子就减了速靠边停下。甘棠不解,却见嘉侑解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甘棠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们两个够了啊,秀恩爱也这么旁若无人。”
“说什么呢,我又没把你当外人。”诗咏笑着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少来。”甘棠嘴上不客气,但也不是不识趣,“我还是换个位置,不然,当电灯泡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诗咏顺势推了她一把:“去你的。”
甘棠坐到副驾驶座上,车子重新启动。她一回头就看见嘉侑脱了外套披在诗咏身上,而诗咏一脸幸福地靠在他怀里,踏踏实实地睡了。
虽然很想表现出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但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里很温暖。
记得婚礼之前,她很郑重地跟诗咏谈过一次。张嘉侑长得是很英俊,但与之成正比的是他的花心。就像漂亮的女人容易成为祸水,英俊的男人也通常不□□分。因为业务上有过接触,甘棠听过几句关于张嘉侑的风评,作为好友,她有义务提醒诗咏,以免她受伤害。
但诗咏比她想象的要更坚决。
也许真是缘分到了,两个人从办公室恋情修成正果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记得婚礼时,诗咏还反过来安慰她:“小棠,你就是没爱上,等你爱上一个人,就都知道了,你是会为对方改变和妥协的。”
甘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有假设出了错。
她不是没爱上,相反,她爱了一个人很久,却依旧找不到改变的方式和妥协的契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各有因缘莫羡人。她偏头看向窗外,想叹气却找不到缘由。
唐颂缓缓停车,看她一眼:“怎么了你。”
“什么怎么了,我明明好好的。”
“你情绪不太对。”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废话,你什么我看不出来。”
闻言,甘棠转头,似乎在探究他说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四目相对,唐颂也没躲闪,倒是甘棠停了两秒,先他一步别开了视线。
“你开车能不能专心点。”她目视前方,“绿灯了。”
唐颂蹙眉,指示灯明明才刚开始倒计时。
车里一时安静,再无声响。后座的诗咏像是睡熟了,而身旁的张嘉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却觉出些不对劲来:难不成他度了次蜜月,就错过了某些好戏?
……
车子重新上路,甘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经意地抬眼,却瞄见内视镜里的嘉侑,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她忽然有种穿帮了的感觉。
她莫名地,警告似的瞪他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太合适,后者却温和笑了。
☆、不说破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街口,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嘉侑温柔地叫醒诗咏,然后下车和唐颂一起搬行李。嘉侑的父母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见状赶紧过来帮忙。因为诗咏的关系,嘉侑的父母对唐颂和甘棠也很客气,刚开始甘棠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自己非亲非故,但架不住嘉侑父母的热情,接触多了,倒也腆着脸以诗咏的闺蜜自居,接受了两个老人的好意。
嘉侑母亲笑得灿烂,像是终于等到孩子们回来,忙牵着诗咏和甘棠进去吃饭,只是刚进院门,甘棠就听见一声狗叫,然后条件反射般地站在原地。
嘉侑家有一只成年的秋田犬。而她怕狗怕得很严重。
那秋田犬很快地从屋里面窜出来,欢脱地围着他们绕了几圈。嘉侑笑着叫了几声冬瓜,它摇摇尾巴很是受用,低声呜咽,表达对主人的思念和欢迎。
嘉侑母亲和诗咏已经进去了,甘棠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因为她感觉这只名叫冬瓜的秋田犬就在她脚边乱蹭。
“他好像特别喜欢你。”嘉侑调侃道,“你不过只来了几次,倒跟你特别亲。”
甘棠心里想,谁要它的亲昵,手心已不知不觉出了汗。一睁眼,那秋天犬的黑眼珠正对着自己,忍不住诶呦了一声。
唐颂走到她旁边,无奈地催促:“进去了。”
甘棠想动却动不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心理障碍。
唐颂牵着她的手往旁边一移:“睁眼,看路。”
她的直接反应是身子绷得更厉害,但还是愣愣地跟着他往里走。谁知那秋天犬莫名一阵不平,朝她冲了过来,她差点尖叫一声,直接抓住唐颂的手臂,而他自然地单手搂住她,朝那冬瓜虚踢了一脚:“别闹。”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像镇静剂一样,冬瓜闻声还真委屈地退了开去。
唐颂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见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免失笑:“你也是有本事。”
“谁还……还没点怕的东西。”
“你倒是怕得稀奇。”
“怕狗的人多了。”
“像你这么怕的倒是少。”
甘棠瞠目,推了他一把,他便顺势放开她的腰。
一群人前前后后地在餐厅里落座,嘉侑父亲坐在上首,见这一大桌子人,喜笑颜开:“这才有个家的样子嘛,热热闹闹的多好。平时我们两个人吃饭,一点胃口也没有。”
几句话把气氛调动了起来,嘉侑母亲笑着给众人倒酒,除了唐颂等会儿要开车回去避开了之外,其余人都是满满的一杯。
甘棠看着酒杯,面露难色,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跳出昨晚的画面,竟有点未饮先醉的意思。
“怎么走神了?”诗咏好笑地提醒她。
“……哦。”甘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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