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踢他,“你他妈怕个卵,大老远听见声音就怂了,不成器的东西。”
方脸寸头支支吾吾,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了,下狠脚,把方脸寸头踹到地上。
刀疤脸撤退的时候,显然不甘心,撂下一句狠话,“老子让你再多活一天。”
林海棠瞧不见银色桑塔纳的车屁股后,心头那块大石才敢落下,动了动双脚,微微发麻。
程聚回头,林海棠看进他眼里,一片猩红,黑色的眼珠子比墨汁浓稠,晦暗不明,再看人,满身像长了刺,伸出冷漠的触角。
林海棠看他觉得很陌生,明明是他,偏偏不是他,换了个人似的,不属于这破烧烤摊,属于那辆改装后充满野性的桑塔纳。
程聚问,“吓到了。”
林海棠摇头,死活不承认,“没有。”
程聚笑,“我还担心你尿裤子。”
你大爷才尿裤子。
刀疤脸走了,来了两辆警车。
林海棠一看见警察是真心想跑,怕警察怕惯了。
副驾驶座下来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两鬓白发微生,精神抖擞。
程聚把两根生锈的钢管往地上一丢,断了七八节,“王副局,稀客。”
“那是女朋友吗”
程聚看一眼跑远的女人,笑了笑,“她呀,害羞,只愿意跟我一个人独处。”
“瞧把你小子美的,我拉个警笛,闯了三个红绿灯,一番折腾下来,原来是搅了你的约会。”
林海棠跑了一条街,摸摸耳朵有点烫。
那臭男人铁定在骂她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忙开题报告,两天一更,谢谢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们!不离不弃。
第12章 白天
林海棠这几天没做生意,今晚壮着胆子出来拉客,早上那事给她种植了阴影,一听见半点风吹草动,脑子里那根弦就绷紧向两边扯。
痛。
她从口袋里摸出半包头痛粉,拆开,捏着一端纸沿,把白色的粉末送进嘴里,满口苦涩发酸,刺激神经。
缓了阵,头痛程度减轻,林海棠舒了口气。
从楼上下来个女人和男人,男人刚办完事,脸上没精神,反看女人面色红润,腰肢扭动,臀能翘天上去。
做这玩意,有个说法,采阳。补阴。
“好哥哥,你要记得我,隔几天再来找我,你不来我会想你的。”女人攀在男人身上,娇滴滴的说。
男人被她撩的神魂颠倒,瞥见红艳的双唇,凑上去碾磨。
那对男女的肺活量也大,持续了五分钟,林海棠听见那吧唧声,胃里翻腾,扶着墙壁干呕了几下。
吻得忘情的男人和女人停了嘴,两张脸都黑了,男人被扫了兴,拔脚离开。
“好哥哥,慢走。”女人转个背,看一眼林海棠,拉长脸,“臭三八,你倒是走远点吐,脏了我做生意。”
林海棠被无缘无故骂一句,心头不爽,说到脏字,谁也没资格讲纯洁,撑起身子,“你做的生意脏,还嫌老娘干呕几下,要脸不。”
女人指指自个儿的脸,笑得阴阳怪气,“我比你有脸些,不比你骚,就地做事。”
林海棠开始没听明白,后知后觉,觉得她是间接讽刺她和程聚那天没上楼,她挺挺胸脯,“说明老娘比你有本事,花样多,这年头,还有男人喜欢你这号的。”
暗指女人胸前平坦像草原,戳中了痛处,平胸女脸更黑了,嗤她,“林海棠,你他妈有胸,了不起啊,也没见你傍上大款。”
林海棠笑,“大款?我稀罕个屁。”
平胸女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没处撒,啐她一口痰,林海棠侧身一躲,平胸女又冲上来,卯足了劲扯林海棠的头发,“死三八,嘚瑟啥。”
平胸女尖酸刻薄,没少抢人生意,林海棠被她截过几次胡,老账一起算,林海棠也发毛了,见过早上刀疤脸的架势,她没怂,踢平胸女膝盖窝,平胸女不禁踢,一屁股坐在地,林海棠也跟着倒下去。
平胸女劲大,逮着林海棠的头发不放,林海棠本来头就痛,遭她一扯一拉,脑袋愈发膨胀。
平胸女腾出手来打她胸,“你他妈有胸了不起。”
林海棠胸前被一拳打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翻过身按住她双手,恶狠狠的瞪她,抡起手就给了平胸女一巴掌。
二人缠斗了几分钟,翻过来滚过去,到最后平胸女彻底没劲了,林海棠脑袋也昏沉沉的,躺在水泥地上,眼里盖了层布,啥也看不清楚,耳边是平胸女呼哧哧的喘气声,楼道里还有猫叫声。
她真想就这么躺着,躺一辈子,躺棺材里也成。
躺了半响,林海棠被地面寒冷一激,彻底恢复了神志,慢吞吞的爬起来,脚使不上劲来,看向躺着的平胸女,胸更平了。
她掏出烟盒,扔给平胸女一根烟,自言自语,“等这个月房租到期,老娘就不干了,回家过年,把债还清了,盖个二层小楼,再给自己买几件漂亮的裙子。”
平胸女听她这么一说,奇怪的看她。
“老娘想回家睡觉,不跟你打了。”林海棠抬脚就走,摸摸头皮,奶奶的熊,平胸女真他妈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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