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闻言,双目一闭,换上一身火红的衣袍,相比胡二娘纯粹的红袍,樊华的衣袍上同样带有百花帐的咒法纹路,呈现出大片的牡丹墨纹。
常明瑾见此,点点头,“果真不错。”
黄玉良瞥见樊华眉宇间隐现的得意,心中只觉这其中y-in谋甚大,以常明瑾集两脉之源,难道还真会佩服他不成?可惜这傻子还以为自己在表弟面前显了大能。
禁地之内,常家九名术师分驻,七位守住石像,一位守住一尊棺木,常明瑾的父亲守在沉睡的赵志德身前。
就在他三人踏进洞内一刻,似是受到樊华狐皮衣袍的刺激,七座石像同时冒出黑雾,惨白的小手在黑雾中挣扎着伸出来,七名术师口中念念有词,拼命压抑着雾中人的逃离。
“躺好,动作快点。”常明瑾父亲常默竹喝道,指示着三人躺下,袖中窜出数十条黑蛇将人围住,顿时化成血河汇成咒文。
“看你的了……”常默竹伏在赵志德耳畔悄声说着。
话音刚落,只见七座石像同时发出震动,那些黑雾也随之抖落消散。
黄玉良眼一闭,再一睁,只见那七座狐尾石像的封片被常家的术师揭开,比刚才渗透出更浓的黑雾,汩汩如石油一般。
心中一凛,推了推身旁的常明瑾,黄玉良觉得这情景实在危险,“哎……”
“看着。”
那如油的黑气翻腾着,凝聚成一个个穿着黑袍的幼童,将他三人围住,端着y-in惨的笑容,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贱人……”
“杀了你……”
“竟还敢现身于此……”
“碎尸万段……”
“贱人……贱人……”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黄玉良环视这些幼童的目光,发现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樊华,猛然间就发觉到胡二娘的意图。让樊华穿上赤狐的衣袍,无疑就是让他当靶子,让这些七尾狐的残魂将注意力放在樊华身上。
常明瑾早已换上了巴蛇的黑袍,走到那棺木面前将其掀开,拖出那头身分离的尸体。
那些幼童嗅到血气,忽的就全部偏过头,盯着地上的尸体。
常明瑾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空白画卷,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毛笔,在那画卷上挥出一笔,甩出的墨汁在白纸上晕染开来,一具骷髅就出现在画卷之上。
那些幼童看着,眼中放出j-i,ng光。
画卷上,骷髅跑动起来,来到一棵桃树处坐下,背对着众人。眨眼间,画卷上显出三人,红衣的少女用衣袖掩了笑靥,白衣的男子一手酒杯一手长剑,那背对着众人的骷髅,膝盖上是一床焦尾,渺渺声动,琴音自那骷髅指间传来。
幼童围聚,盯着那画卷,常明瑾忽的就一把火将那画卷烧尽,幼童们哭嚎着,双手接着攘起的点点星火。
待哭声尽落,那些幼童便一齐冲向地上的尸体,一双双小手铁钳一般,将那尸体的r_ou_块撕扯下来填进嘴里,连同骨头都砸碎吃了下去。
黄玉良看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樊华,只见他也看呆了。
“还不了解状况吗?”常明瑾走回他二人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常家术师。
经由常明瑾这么一指,那些术师的面目忽而就变得模糊起来,周身仿佛围绕着一团朦胧的光晕。黄玉良心神一动,扭头看向洞口,只见洞外白茫一片,根本不见景色,马上就明白了。
这是在梦中。
黄玉良不懂咒术解析,樊华亦是个半吊子,他二人看不明白,实际上这些幼童吃尸体的举动,是一种咒语形式。咒语的施放不一定由语言构成,还有可能是手势、舞蹈一类,此时此刻,常明瑾就是要将这咒语看得仔细。
七尾狐的魂魄被分割成七份,尤其最大的一具在南疆的九重塔下,被镇御破魔法咒和玄明舍利压制了数百年,他们目前只有执念和本能,或许已忘了自己是谁。常明瑾就是要让他回忆起来,回忆起自己本来的面貌、本来的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用描骨画皮把自己复活。
那尸体已被吃尽,所有的幼童忽的就发狂开始撕扯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拆解碎尸一般。
不光是另外两人,常明瑾见此情景也不禁皱眉,那些幼童拖着血r_ou_模糊的断肢残躯,朝着最大的一具狐尾石像爬去,边爬边化成腐烂的r_ou_团,当七只青白色带着尸斑的小手同时附在石像上,遍地的血r_ou_开始快速地聚集。
r_ou_团鼓动着,就像一个心脏。
常明瑾已将那r_ou_团上密布的咒文熟记于心。
r_ou_团裂开,一双手从中探出,顺着裂缝从内部撕开,一个赤裸的长发青年从中跌落,如同刚出生的小鹿,七座狐尾石像也在那青年坠地的一刻应声而碎。
几不可闻,却仿佛萦绕在耳的一声叹息。
那长发的青年站起来,俊美至极的面孔带着不可直视的冷冽,似乎是在适应着重新踏在地上的实感,从摇摇晃晃,到逐渐走得平稳。随着脚步的伸出,比夜色更浓的漆黑长袍包裹住赤裸的身躯,身后的衣袍下摆也藏不住巨花一般的七条浓黑狐尾,即便是黄玉良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无比的压迫力、无比的力量。
“是你……”七尾狐看着樊华,又偏过目光看向常明瑾,“不……是你……”
七尾狐的目光游移,在朦胧的意识中,他看到了将自己分尸封禁的三尾赤狐,但是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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