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郡主乃韦将军之女,南诏王之孙,身份高贵,又有蛮子血统,这样的祭礼,雨师定然满意。”
“皋铎宰,你若真这么做,可是既得罪了大豫,又与南诏结仇,不怕将来,北边再无高延吗?”倪丰秀语气之中带着丝威胁道。
“大豫早已得罪,南诏天高水远,谅他不能,也不敢出兵高延!”皋铎宰不屑道。
韦长欢嗤笑一声:“睥睨自傲也要有个度,蝼蚁之国,我爹的手下败将,还用不着我祖父出马。”
“郡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还有几时可活吧。”皋铎宰道:“如何?各位灵师?”
“那么,就依二王子所说!”契与灵师道,心想倪丰秀不能杀,韦长欢死了就死了,到时高延不认,他们又能如何,南诏与大豫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再挑起战争,而且高延,确实太需要一场大雨了。
“如此,便快些赶回王都吧。”隐疾灵师提议道。
谁知皋铎宰意味深长一笑,道:“不,不用赶回王都,灵师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就在此地,祭了南风郡主。”
三个白袍沉吟半晌,甲微灵师缓缓道:“阳燧镜几十年没用了,是该见见天日。”
不知道是不是不明白被祭意味着什么,韦长欢闻言,眼里眼里只有跃跃欲试的惊喜,不见担忧。
十七罗刹入高延多日未曾探到一丝踪迹的阳燧镜,难道就在这里,就在这片黄沙底下?
倪丰秀见她如此,心下了然,韦长欢非要跟着来代州,果然是为了乘机去高延,为了阳燧镜。“你真的心急至此,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倪丰秀对韦长欢耳语道。
韦长欢面色有一瞬间的煞白,道:“我不会有事的。”
“明日要受阳燧之照的,不仅仅是赤灵石,还有你,”倪丰秀道:“你不要解了封印,却丢了性命!”
“可如今,也由不得我了,”韦长欢淡淡地笑了:“我总觉得,我不会有事,你,信我一次吧。”
红日在大漠与天空交汇处露了一点边,面前的东方已进入黎明,脚下的黄沙尤在夜中,中间那一丝鱼肚般的白色是这热烈与宁静之间的过度。
契与灵师又跳起怪诞的舞,接着朝东走了五十七步,摘下头顶的一枚雉羽,插进了黄沙之中。皋铎宰当即命几个壮汉过去,在那个地方不断深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巨大的铁盒子被起了出来,这里头,大约就是阳燧镜了。
未时,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整个大漠,如同这金乌喷洒岩浆一个熔炉。
“今日就以大豫的南风郡主祭天,祈一场绝世大雨!”皋铎宰视线扫过韦长欢,见她不哭不闹不求饶,眼神愈发阴毒:“来人,将‘郡主’绑上祭台!”他刻意咬重郡主二字,像是在炫耀一种胜利。
韦长欢被绑在祭台上,头顶烈日如炙,苍茫的大漠里连空气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滚烫。
“上星汉阳燧镜!”
只见一面半人高的凹面铜镜缓缓抬来,此镜之面坑坑洼洼,边缘却打磨的非常光滑,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咚”一声,镜子被放在了东南面,韦长欢的左手边斜对面三尺处,镜背对着她。
“郡主,待会要是太痛苦,就尽管喊出来,要知道,七尺男儿在这阳燧镜下,也只有哭爹喊娘的份。”皋铎宰‘好心’提醒道。
“堂堂高延王次子,怎么跟个妇道人家一般喋喋不休,怪不得,屡次败给我爹。”韦长欢故意道。
“你!”皋铎宰被她戳中痛处,极为恼怒:“等这阳燧镜照到你身上时,看你的嘴,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他转过身,示意三位灵师,祭典,可以开始了。
倪丰秀看着台上被五花大绑的韦长欢,面色如常,却心急如焚。
“咚咚咚……”虬髯大汉抡起两根粗大的骨槌,重重地敲在狼皮鼓面上,玉门三巫围着祭台上的韦长欢,一边吟唱,一边跳着怪诞的舞,身上饰器随之发出的叮当之声,在这浑厚的鼓声里尤为清脆悦耳。
木桩投射在沙子上的影子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巫师的舞步越来越疾,越来越疾,吟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鼓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窦的,一切忽然停了下来,半丝响动也无,似这漫无边际的黄沙地狱,连声音也能吞噬。巫师们在韦长欢正前方站定,鼓声又复响起,“咚,咚,咚,咚,咚,咚!”第七声落下,那面铜镜蓦然一转,苍空烈日的光与热,在坑坑洼洼的镜面上打了个弯,如同岩浆一般喷涌向韦长欢。
“啊……”韦长欢的衣裙瞬间燃起火星,越来越旺。慢慢地,铜镜所照之处红光一片,韦长欢自开始时叫了一声后就再无声音传出。
阳燧为媒,以其日者,太阳之精,取火于日,炙于人身。
此乃暴巫祈雨仪式中,最为隆重,也最为残酷的一种,一般不轻易动用。而此次皋铎宰将它用在了韦长欢身上,多半是为了泄私愤。
皋铎宰看着那团赤焰,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仰天大笑。可这笑意并未维持多久,便停了下来。
☆、玄岩之铠
只见,那团赤色火焰里,慢慢荡出了月白色的火焰,赤焰被一点一点地蚕食,直至消失不见。月白色火焰虽然浓厚,但依稀可见里面被包裹着的人影。
倏然之间,月白火焰动了起来,疾疾冲向皋铎宰所处的方向。
众人纷纷不由自主地退让,但仍旧被火舌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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