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了。
秋日的风多是萧索,雨多是凄冷。
又是一个起风下雨的日子,千锦如往常一般,寻了理由去中宫给方凌雪汇报江兰馨的事。快到门口时远远地看到君修,他身形瘦削,后面也只跟着一个侍卫,跟其他皇子动不动就前呼后拥比起来,当真要显得单薄很多。
看他的模样,应也是要进中宫的。
千锦才终于不情愿地想起,他的生辰在十月,再过几日,就是他的十五岁生辰,十五岁生辰一到,他就得离开皇宫了。
眼里有些涩,可她还是故作无事一般朝前走去。
他似乎看了她一眼,可也只是一瞬,几不可见的一个疼惜眼神。
她心猛然一痛,正好两人都到了门边,她一咬牙,径直撞到了他的身上。
自入凌安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地见过他,就是偶尔碰见,都只是在皇帝皇后都在宴席之上,他在角落沉默黯然地饮酒,她则在高座之上,伺候江兰馨和皇上用膳。她想要和他说句话,都成了天方夜谭。
所以今日,是她唯一的机会。
君修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跟着他的侍卫连忙扶住他。人未站稳,话已喊出:“不长眼的东西,不要命了么?”
“大皇子饶命!”千锦连忙跪下,头如捣蒜般求饶。
她不能抬头,也知道,这场戏再演下去会对她不利,可她还是很想,在君修离开以前,再听一听他的声音。
一喝一跪之间,君修已在她面前稳住了身形。他拂了拂衣袍,话说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丫头冒失得很,常风,把她处理掉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头顶有一束灼热且心疼的目光。
以前和他一起时,他喜怒常形于色,总能被千锦一眼看穿,她还说过,若想为帝,他该学着隐忍,那时他常不以为意。可今日一见,她忽然明白,他伪装的功夫其实很好,只是未在她面前伪装过罢了。
他不会杀她,可这求饶的戏码也还是得继续。
她使劲磕着头,声声唤着:“求大皇子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皇子放奴婢一马!”
然面前人却恍然未闻。
那被唤作常风的侍卫扬了手,千锦便也应势拔高了些音量。眼看着她要落入常风手中,里面忽然传来春和的声音:“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君修回得冷淡:“我要做什么,你看不到么?”
“看当然看得到!”春和亦与之针锋相对,“只是……娘娘不喜喧闹,亦不喜血腥,莫非大皇子是想在这中宫门口动杀心?”
“我做事,几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教?”
“你——”
然君修却未理她,只自顾自跨进宫门,走到她身边时,还刻意将她撞得退了几步。
此事不了了之。
然春和自是有气的,奈何眼前人再不受宠,也终归是皇子,只得憋着一股气撒到千锦身上。
“还不赶紧起来!跪在这里,是想等着人来打杀么?”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过身去,且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真不知娘娘看中了你哪里,这般冒失,也不知有几条命可以丢!”
千锦忙从地上爬起来,依然怯怯地朝她道了谢。
宫里有皇子,她们不便进去。
两人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君修从里面出来了。他目不斜视地从她们面前经过,千锦偷偷看了他一眼,可他却连余光都没给过一瞥。
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千锦心里清楚,可那一瞬间,她心里还是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君修走后方凌雪召千锦进去,她一字不漏地把江兰馨近日的情况说了,方凌雪满意地点了头,交待她以后小心些,之后便让春和把给江兰馨的熏香递给她。
什么熏香,不过是她堂而皇之召她过来的理由而已。
因遇过君修,回去的路上千锦心思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凌安宫门口。
她如往常一般进去,可这一日,守门的宫女却拦住她,说是馨嫔娘娘交代过,她若我她回得早,便在门口等着,等她休息好了,自然会召她进去。
她们同在一宫,此时虽是奉命拦的我,可到底千锦才是大宫女,宫阶是要高一些的,所以说这些时,她们多少有些惶恐。
她倒也未为难她们,只虚虚看了里面一眼,便道:“我还有些旁的事,等晚些时候再来伺候吧。”
那几人如获大赦。
她走得却若有所思。
她没有离开,而是去了凌安宫侧面。
四岁以前她被安置在凌安宫角落,那时母亲把她关在屋子里让她不要乱跑,她总是应着,却在母亲离开以后偷跑出去玩,虽然出不得院墙,可对凌安宫却了如指掌。
再加上,她伺候江兰馨的这段时间,还日日夜夜地住在这里。
她想要看看,说是休息的江兰馨,到底在干些什么。
她择了合适的地方,只轻轻一跃,便翻身进了院墙。江兰馨的寝宫门窗紧闭,外面本应守着的宫女此时也都在一丈远的地方。
如此明目张胆地支离,她倒也做得出来。千锦心中冷笑,这江兰馨空有一副皮囊,可做起事来,实在是缺乏考量。
一边想着,一边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
里面的说话声很低,她听不太清楚,等续积了些内力,才依稀听出,屋子里说话的,正是那日君修屋子里的男声。
他道:“娘娘此举,当真是不妥!”
江兰馨回着:“我不过是想在他离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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