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微笑着。
黑子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早间之前在帝光总是像举着圣火的使者一样,无论自己失败多少次都可以把自己从黑暗里拖出来,为什么早间的精神永远那么光明。
因为早间的母亲就是这样。或许早间的父亲也是。他们总是对女儿微笑,却也不对女儿隐瞒,只是让她认清事实,然后战胜事实。
那么,至少这一次,要由自己去鼓励早间。
至少这一次,自己要成为早间的力量。
就像过去无数次她鼓励自己,成为自己的力量一样。
护士推着放着消毒液和毛巾的推车进了房间,是黑子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早间前辈,加油。”黑子对早间说,“我们都会等着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黑子顿了顿,对早间微笑起来,笑得有些让人心疼。
“还想……让前辈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
中考的日子还是到了。无论在此之前有多紧张,多厌倦,它还是会像没有温度的冬天一样降临。
黑子考试的地方还在帝光。他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奶昔,虽然他有可能考试放时候想上厕所,但是奶昔能让他镇静下来,虽然他本身也没有多不安。
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帝光门口的樱花树。此时像一个阴森刁诡的老头一样,只剩下干枯的躯干,把自己的手伸向天空。
黑子起身,想要扔掉手里的奶昔杯,等待进入考场的铃声响起。
一个女生就在这个时候也跑到垃圾桶旁边,看起来她很快就要再跑回去,所以急匆匆的,更没有注意到存在感本来就低的黑子。
“啊,不好意思!”相撞之后,女生的声音先响起来。女生抬起头,黑子却一愣——是认识的人。
是桃井。
不远的地方,一个黑皮的少年正插着口袋歪斜地站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难怪桃井要跑。
桃井站在垃圾桶旁边,看着黑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全中赛结束后,黑子没有好好地和奇迹的世代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人能与黑子好好交谈一下了。
“桃井同学。”还是黑子先开得口。
“嗯!”
“考试加油。”只是平淡的一句祝福,奶昔杯的声音掉落在垃圾桶里,黑子就消失在桃井的视野里。
“嗯……加油。”桃井看着黑子的背影,木木地回应着,愣在原地很久,差点要哭出来。
“喂喂,五月,要进去考试了。”青峰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青峰这个笨蛋!”
“哈?!我又怎么了……”
——————
樱花。
花瓣如雪一般下落,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没有走尽的声音。
粉色的花,蓝色的天,白色的楼。诚凛的入学祭。诚凛也有像帝光一样的樱花,在春天也如同天使从自己的花篮里撒落光辉。
黑子走上前去。他依稀记得,好像有什么人对自己说过,有人会和自己去一个学校。他的记忆如同断片,不记得是谁说的,也不记得谁有可能与自己去一个学校。他就这么向前走着。
“黑子。”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转过头。
那个人影模糊得像水塘里的倒影。吹过一阵风,那个人的影子也像水影那样抖了抖,他想走近看看。
那个人好像风尘堆积起来的残影,就这样被风吹散了。黑子想喊他的名字,却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可是他却坚信,那是陪伴了自己很久的人,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黑子流下眼泪,对着空空的街道大喊出声。
……
黑子突然坐起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还有两三分钟自己的闹钟就要响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从刚刚那个古怪的梦里抽离出来。
今天是帝光结业典礼的日子。黑子走下床,站在洗漱间镜子前。他看着自己睡得一如既往乱如鸟窝的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刷牙一边整理着它们。整张脸埋进水里,黑子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早间纯手术结束后的第七天。
最后一次穿着帝光的校服来到校门口,白色的牌匾上,“卒业式”三个黑色的字显得有些扎眼。粉色的樱花花瓣片片飘落,在那块牌匾前形成一小堆粉红色。
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没有早间的消息。
她说过如果她能来就会来的。黑子相信着。
结业典礼上自然免不了赤司作为学生会长的发言。看着台上那个赤发金眸的少年,说着些冷峻儒雅的话。不久之前全中赛那刺目的记分板和他冰冷的笑容,黑子的内心已经可以做到不去回想。
他和众人一起鼓掌,一起领了毕业证书,和众人一样平静,好像他和众人一样不在意那次比赛。
走出礼堂,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早间的消息。
“黑子同学!”是桃井。
“有件东西,我想送给你。”桃井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这是毕业礼物,我亲手做的饼干。”
……桃井同学亲手做的吗……
黑子深吸一口气,还是收下了,“谢谢你,桃井同学。”
怎么办,接下来该说什么。桃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看着黑子把饼干收到自己的包里。
再不说些什么的话,就真的要告别了……
“黑子同学……你去了哪个高中?”桃井还是问了出口。
“诚凛。”黑子说。
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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