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徒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见前面开始戒严了,有交警在维持着秩序,甚至还有穿着国警衣服的人守在那里,有国警车前后开路。
看到这番情景,韩栓子脸色变了:“这是怎么了?”
老鼠怕猫,做贼的怕国警,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韩诸没答话,带着栓子继续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远,前面车少起来,人多起来了,手里或者拿着鲜花,或者举着花圈,中间也有扛着摄影机的人。这些人都被阻拦在大道外,大道上,正有一排车辆通过,一辆接一辆的。
“啧啧,这可都是世界顶级的好车啊!”韩栓子看得眼前发亮,忍不住叹息。
男人都爱车,哪怕是一个做抢劫的穷男人。
韩诸望着那一辆辆的车,看看那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葬礼。
她终于开口,向一旁拿着一捧鲜花的人打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国警出现?”
一旁的是个老人,头发花白的那种,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好像是有重要人物来参加葬礼,全面戒严了。”
韩诸蹙了下眉,喃喃道:“那我们这些普通人还能去参加葬礼吗?”
老人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下:“我也是搞易学的,搞了一辈子!这韩诸可是易学天才啊,她就这么没了,还真想去参加她的葬礼悼念下。”
“韩诸?”栓子呆了下:“怪不得我觉得韩诸这个名字眼熟,原来今天葬礼就是韩诸的。”
他看了下韩诸:“你竟然和这个人同名呢。”
韩诸淡笑:“是啊,我和她同名,所以才要来看看呀。”
一旁的老人听了这话,又多看了眼韩诸:“小姑娘啊,韩诸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国际顶尖大学的数学和物理双料博士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啊!”
老人的意思,韩诸和栓子都听出来了,意思是虽然同名,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那个大师韩诸是多少人敬仰的人物,可是站在这大热天来参加葬礼看热闹的韩诸,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罢了。
韩诸听了,笑而不语。
大师韩诸是了不起,可是大师韩诸已经死了,大师韩诸这一辈子,真是外面光鲜,内里谁也不知道其中滋味啊。
少女韩诸的一生,却不一样,她是要随心所欲,是要挥霍人生的。
就在说话间,却见有几辆加长型房车从前方缓缓驶出,栓子一见,忍不住惊叹连连,啧啧有声:“这几辆车虽然看着只是普通的房车,可都是精心改造过的吧?真是酷毙了!有钱人就是好,也不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啊,这改造的钱都能买三辆那种车了吧?我要是能坐上一次,就是死也甘心了!”
栓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只见一旁闪光灯亮起,各种啪啪啪按快门的声音响起。
韩诸见了其中一辆车,却微微皱了下眉。
那辆车的牌子,和其他的并不同,那是l开头的。
但凡知道一些内幕的,都知道这辆车来自哪里。
韩诸盯着那缓缓从面前经过的车,盯着那上面黑色的玻璃窗。她知道里面的人也许把外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里面的人一定不能从拥挤的人群中看到自己。
况且,她现在的脸型虽然肖似原来的,可是到底不是一个人。
没有人会认出她来了。
韩诸望着那远去的车子,轻轻地扯开一个淡淡的笑来。
“很快戒严就要结束了,咱们可以去参加葬礼了。”她这么对栓子说。
栓子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老人自然是不信地,摇着头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果然,这国警慢慢撤退了,戒严也结束了,人们捧着鲜花,伴随着车流,慢慢地朝葬礼现场走去。
韩诸也跟着人群来到这里,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近前,很多人把鲜花放到一旁,鞠躬,然后离开了。
她仰视着前方,远远的地方,那里静静地停着她的灵柩,而今天,她应该会被火化吧。
其实也根本没有必要再看一眼,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站了好一会儿后,韩诸终于转身,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栓子跟在后面,觉得很莫名。
而就在一辆豪华舒适的轿车中,一双大手,正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碧玉戒指。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充满了优雅从容的高贵气息,可是却绝对不会有半分女气的手。
手掌心的碧玉戒指,是一枚朴实简单的戒指,也许年代太过久远,也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主人的摩挲,表面光滑圆润,棱角都已经模糊了。
“先生,现在回荣园吗?”一旁的第一秘书恭敬地请示道。
戒指的主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枚戒指,抬起头,透过黑色的玻璃窗看向窗外。
窗外有芸芸众生,观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一切。
也将观摩着这个隆重的葬礼。
只是世上却再也没有她。
良久后,他疲惫地闭上双眸,嘶哑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响起:“嗯。”
△△△△△你的葬礼让一个城市为之停滞,你却转身翩然而去△△△△△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久,韩诸才算逃离这片因为一个葬礼而瘫痪的交通,艰难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的冷气让她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咱们现在去哪里?”栓子同学已经对韩诸的行动感到很莫名,下一步实在是摸不透。
韩诸睁开眼儿,淡道:“越秀路黄金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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