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平站在吴漪面前,笑得十分欠揍:“吴小姐,让一让呗,小爷我得报仇了。”
就在吴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薛太平一把推到了谢长安的那边,紧接着,薛太平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梨花枝,电光火石间便刺进了躺在地上的乾的心脏。
“弟弟!”宗昀鉴像是疯了一样,试图起身去看乾怎么样了,但是他伤的实在太重了,刚刚离开秦云昭的怀抱便一个狗啃屎摔倒了地上,身前的洞也被挣得更开了,肠子都露出来了一些。
程锦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切,他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有心无力了。
两次强行借灵透支的是寿命,中间的休息时间根本不够,甚至连他分水之术都是强行开的。现在的他别说管这些事情,他连自保都已经做不到了。
秦云昭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木质化了的萧溯集,被刺穿心脏倒在地上的乾,趴在地上将头埋在乾胳膊上无声哭泣的宗昀鉴,胸前大滩血迹,连握着幡杖的手都抖成帕金森的程锦……
还有站在对面,被谢长安用符咒锁在身后,睁大双眼痛不欲生地看着这一切的吴漪。
秦云昭现在有些麻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活路了,最厉害的几个人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这是你想看到的吗?”秦云昭仰着脸,看着满脸泪水的吴漪,笑着问道。
吴漪张着嘴,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长安问过她的,复活辜清让,即使别人死了也没问题吗。
她很坚定地回答了没问题的。
除了秦云昭,剩下的这些人也确实都是在其他人的范围之内。这一切,是她的错。
“是你想看到的吗?!”秦云昭突然像个疯了的土拨鼠一样,大声的朝着吴漪喊道。
吴漪闭着眼睛,哭得胸腔都开始隐隐作痛。
薛太平看了看秦云昭,又看了看吴漪,最后从程锦身边捡起来一块宁过的碎刃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对秦云昭道:“吴小姐现在可是我们罹夜的功臣……你这么凶,我们以后很难替你包办婚姻的。”
“包你娘的腿儿!滚!”秦云昭抓起宁节便朝着薛太平冲了过去,但还没等匕首碰到他,便被一根手指头给弹了回来,只能挪了挪位置坐回宗昀鉴身边,骂道。
薛太平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将手中的宁过碎片掷向了宗昀鉴的脖子部位。
只不过,那碎片并没有预想之中那样割碎宗昀鉴的脖子,而是全数没入了秦云昭的胸口,连个碴儿都没留下。
替宗昀鉴挡了这一下的秦云昭此时倒在宗昀鉴旁边的秦云昭捂着胸口,嘴边和鼻子里都开始往外溢出鲜红的血液,她想说话,但一张嘴血就往外涌,而且还呛嗓子。
程锦看着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薛太平,将手中的幡杖一丢,嗤笑道:“我灵巫族上下已经被你杀干净了,但是,你可有见过谁求饶或是不战而败?”
薛太平撇了撇嘴:“你们又不缺钱,长得还个顶个儿好看,财色都勾引不动,你让我怎么威逼利诱?我可没有我们小先生和宋禾那个老油条的手段。”
“我也不会求饶。”程锦勾着嘴角笑得无比潇洒,看上去端的是一副王孙贵胄的模样。
他从腰后摸出金刀,脚下一发力,便朝着薛太平奔了过去。
薛太平万万没想到程锦这样一个远程法师现在竟然开始玩儿近战刺客了,故此也没防备,便被他划伤了脸颊,渗出了点点淡粉色的血液。
程锦看着薛太平有些愠怒地抹掉脸上的血液,正欲继续攻击的时候,却被薛太平身后的谢长安猛地向前一冲,扇子开合间便被割了喉。
直到他倒在自己的血泊里时,手上的金刀都握得死死的,直指着薛太平。
“别玩了”谢长安合上那极其漂亮的错金梨花扇,看了看四周墙壁开始剥落的壁画,指着那泛着涟漪的湖面继续道“把那只玄武杀了,血涂在墙上。”
薛太平点了点头,看着这几人凄凉的死相,冷笑一声,踩着宗昀鉴的手腕便走向了那玄武湖边,仔细看这湖水的情况。
吴漪站在谢长安后面动弹不得,但却生不如死。
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一时间,悔恨,懊恼,自责等所有情绪皆涌上了心头,她看着正把玩着错金梨花扇的谢长安,和人模人样的薛太平,突然大笑了几声。
谢长安听得她的笑却并未回头,只当是人被逼疯了,依旧是自己玩自己的。
直到薛太平回来的时候,几道黑夜突然从地面窜了上来,活像是土行孙一般。
“玉哥儿”薛太平看着为首的女子打趣“你来晚了,小先生都受委屈了。”
蓝田玉手向后一伸,身后的手下递过来一个大背包。她将背包抵在薛太平身上,语气十分不善:“你是吃屎的吗?放心的把小先生交给你保护,就保护成这样?!”
☆、【番外·程锦】
【程锦·童年】
庄严肃穆的程家祠堂里,一个莫约五岁长得像洋娃娃似的的小男孩跪在祖宗牌位前,手里捧着一支蘸了朱砂的笔,一双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里对这全新的环境没有半点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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