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喷出来,气得面色急红,连架子都要端不住了,慌慌乱站起来就一把抱起苏云落:“你...怎么轻薄她了?”
白羽昂着头一伸自己的五根藕节般的手指头:“我拉过她小手手了。”
他爹这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女孩被自己抱得有些紧,连忙放下,妥妥地安置在自己另一身侧的座椅上,面上的潮红瞬间散了去,咳了一声清嗓:“以后不许再有如此出格行为,不然家法处置。”
羽哥儿明显不服气,两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爹,把她许给我之后就不出格了呀!落儿多好,又不会跟我抢吃的...”
“闭嘴。娶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白夜只觉得眉心跳得疼,这小崽子竟然肖想起自己娘亲的转世...一想到此他就不由得从桌上夹了个包子压压惊。转而又往苏云落碗里放了一个。
谁知一旁的小女孩一心只想着复仇,哪里有小女儿心思想着长大嫁什么郎君?她子,又看着同桌父子的“和睦”争闹,不由得想起父兄在世的时候,一家人也是如此其乐融融。一想到此,她就觉得面前的包子愈发难以下咽,干脆把筷子一放,站了起来,后退两步,又扑倒地上行了个大礼:“师父!”
白夜还没坐稳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老板娘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巴结错了人,只有那小公子是亲生的,这女孩却只是个弟子?
小小的女孩竟然倔强地如同泥巴一样扒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只听她带着哭腔恳求道:“落儿幸得师父垂爱,好吃好喝,感激不尽。可是一家人都...死不瞑目,落儿寝食难安,只盼着能早日学成为家人报仇雪恨!还望师父早日教落儿学武,别再宠溺了...”
这一番话说得,白羽连口中半截包子都掉了出来:“哇,落儿,没想到你能说这么多四字古典呀,可比我厉害多了。”
白夜却面色凝重,他都要忘了,这一世的苏云落恐怕不是上次那个软性子了。小小年纪遭逢大变...竟然过连好日子都难以心安。
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白夜哪里舍得让她日夜习武吃苦,原本只想敷衍几下,等李晚明那边的人查出真凶就带她去讨个公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为师不是教导过你,待找出真凶,就将他们移送公门,官家自会...”
谁知这套用多了苏云落竟然不吃了,将头压得更低哭得更凶了:“师父莫要再拿这番话搪塞落儿了!原以为...羽□□日玩闹,不肯用功,是师父一视同仁纵着的。可他,他今日竟然能单刀破冰,原来内功心法,外功招式,都比落儿高出不知多少倍!”
她的哭腔越发重了,还噎得自己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喘上来:“师父怎可如此偏心...就算落儿不是您亲生的...”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今日才一齐爆发出来,想来师父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怜,就一同收养着,根本就没打算教她武功道学。可她不可怜,她原本也有一大家子爱她宠她的父母兄长...
白羽一听这话,不通世事地还得意起来,原来未来的媳妇儿是见自己太厉害,吃醋了。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就要把她捞起来:“你急什么?未来嫁给我,郎君为你报家仇不是一样的嘛?”
“不一样!”
“不可能!”
苏云落和白夜竟然几乎同时回答,一时让白羽有些不知所措。
白夜看了气鼓鼓像肉包子一样的白羽,心烦意乱,招呼了外面候着的人先将他带出去。
然后自己才在屋中反复踱步,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硬是要跪他的...小娘子。
“你当真,非学武报仇不可?”
“当真!”小小的落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回了一句:“就算找到仇人交于公门处置,我也要习武!以后万不可让我的家人也遭此大难!”
这话一出,不免让所有能听到的人都心头一滞。瘦小的身体,却有如此的决心和勇气...
白夜更是觉得心口抽得疼,一时间呼吸困难,心底不住地怪自己没用。
他的夫人,怎可受这么大的苦,竟要独自撑起半边天。
“好。”
倔强的女孩听到这一个字,终于破涕为笑,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如同天人一般的师父:“当真?”
“只不过习武修道,道阻且长,并非一朝一夕能成...”
“落儿不怕,不怕累,不怕吃苦!只要师父肯教!”
白夜眉心微不可见地一敛,最终只得负手点头,抬腿就跨出了鸳鸯楼的雅间。
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守在门边,不甘心道:“诶,公子怎么不吃了?吃完再走呀?”
他却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不是给老板娘的,依旧是给屋内的落儿的:“习武健体,你先把这些都吃了,身子养好了习武才快。”
那是苏云落离家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原本在家里她也十分贪嘴,常常去厨房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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