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要上金楼,所以祝烽没有再让人跟着,而是自己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了灯笼,然后牵着南烟的手,走进了这座小楼。
从一楼敞轩旁边的斜梯,慢慢的走上去。
楼梯不高,虽然看样子也没有人经常走这里,但楼梯扶手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吴应求对这一次迎驾,是非常仔细的。
两个人上了二楼。
二楼果然也是一个敞轩。
但,明显就比一楼要小一些,而且,因为天晚了的关系,已经有人上上来将门窗都关了起来,也没有点灯。
祝烽抬起手里的灯笼,照着前方,能看到这一层楼里放着许多的桌椅,小几,上面摆着形形色色,许多的古董。
墙上,也挂着许多的画。
只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名家手笔。
当然,这在任何一个大官看来,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里是皇家的行宫。
所以,只是看了两眼,两个人继续往楼上走去。
二楼到三楼的斜梯,要比一楼到二楼的斜梯更长,祝烽在前面提着灯笼,另一只手牵着南烟,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登上了这个台阶。
接过走上去,就看见大门紧锁。
上面,还挂着一把铜锁。
真的上锁了。
祝烽的脸色在灯笼暗淡的光芒的映照下,也微微的黯了下来。
他松开南烟的手,伸手过去,轻抚了一下那把铜锁。
也不知道已经锁了多久了,铜锁上都长出了绿色的铜锈,显然也没有人开启过这把锁,更没有人进去过。
就像这些年……
祝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对着南烟道:“好了,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看见南烟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那铜锁砸了过去。
“哐啷!”
黑暗中,响起那一声响,将祝烽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祝烽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避免她再砸第二次,提起灯笼一看。
好家伙,这丫头手里居然拿了一块砖。
难怪刚刚在楼下,她跑到花圃前去捣鼓了半天,原来是起了一块砖。
祝烽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干什么?”
“……”
南烟一句话也不说,仍然要挥舞着手中的砖,再砸向那个铜锁。
祝烽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住手!”
他倒没有厉声喝止,只是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在这个光线晦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楼里,倒是显得有些压抑。
换了任何人,大概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从来,都是温柔良善的司南烟,竟然会拿着砖去拍门锁,而向来暴戾嗜杀的祝烽,却是要去阻止这个“暴行”的人。
两个人有一种奇妙的,对调了的感觉。
南烟道:“皇上,等我砸了这个,我们进去看看。”
“你,你给朕住手。”
祝烽哭笑不得,抓着她细瘦的胳膊又不能用力,只能将另一只拿着灯笼的手环过来,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搞什么?”
南烟被他揽进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皇上一定想进去看看,对不对?”
“……”
“我帮你把锁打开就好了。”
“……”
“我知道皇上想看,但是没有人会去打开高皇帝的锁,皇上自己也——皇上不愿意动手。”
像祝烽这样倔强的人,从小被高皇帝“不待见”,他的内心,在父子亲情上,他也开始封闭自己。
你不要我,我便也不要你。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主动的过来看什么的。
“我来动手就好了。”
祝烽一时间有些怔忪。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在北方大地纵横驰骋,征战沙场,保护炎国的人。
但这一瞬间,他有一种,被人保护了的感觉。
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小女子,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很细微的,哐啷的声音。
两个人都转头去看。
在灯笼摇晃的光线下,他们看到,那把铜锁锁着的门环,竟然已经被拍弯了。
这个时候垂落下来。
南烟惊喜的道:“皇上你看,已经打开了。”
“你——”
“皇上,要惩治妾的话,等看了里面的东西再说。”
这个时候,南烟已经有点“恃宠而骄”的感觉,放下手里的砖头,急忙过去将门打开,然后拉着祝烽走进去。
而祝烽,也就真的被她拉了进去。
大门推开。
里面,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这个三楼没有被打开过,也没有人进来,因为门窗紧闭的关系,里面倒是不太脏,但所有的东西上面,都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南烟一眼就看到,在正前方的一张桌案上,放着一个托盘。
上面垫着一层软软的锦缎。
锦缎上面,放着一锭金锭。
应该就是之前,吴应求跟她说过的,这个金楼的来历。
高皇帝上次的那个金锭。
在晦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但是,这当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祝烽抬起手来,用手里的灯笼又照了一下前方,就看到,那个放着金锭的桌案后面,还有一个更高一点的桌案。
上面,放着一个像是神龛一样的东西。
而神龛的里面,是一只红木盒。
殷红的灯笼照亮了那个红木盒,散发出有些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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