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跳着脚跑进了院子,留下唐瑄瞪着眼看着这满院子萧索的草,觉得冬意煞人。
叶籽回家开了暖气,立马给骆明远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到家了,兴许是他在飞机上,一个小时候才收到应答。
骆明远已经到了星川市,他得参加元旦的跨年晚会,所以得提前彩排,还得拍宣传片,因为是老家,晚上也不住酒店了,直接回家住,就是上苑,上次叶籽喝醉酒住过一晚的那个地方。
骆明远:「在北京好好的,机票给你买好了,31号下午6点半的,你下班直接去机场拿就行,别忘了吃晚餐。还有1号中午咱妈也一起吃饭。」
叶籽对别的安排都理解,就是现在妈多了难区别:「哪个妈?」
骆明远:「两个妈一起。我还没正式跟岳母见过面,两家大人也要见面商量商量。」
叶籽:「哦,知道了。咦?不是,你什么时候约的我妈?」
骆明远:「刚刚。老婆,我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但你看啊,我都很积极把你往我的生活圈里带,你好像从来不跟别人介绍我呀,包括你妈妈。」
叶籽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这回事,倒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就真是忘了。「额……你生气了?」
骆明远:「要是为这些事生气,我能被你气死几百次。」
叶籽皱了皱鼻子,指着电话骂:“刚刚老娘为你拒绝了十座金山,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说我,当心我发你丑照。”
发泄完,也不能真的把这件事告诉骆明远,于是手机一扔,懒得回复了。
这边骆明远没等来回复,知道那边又在闹小脾气了,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一宿,碧海外面的记者已经散了不少,叶籽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怕遇上唐瑄,还是开着车出的门。
一路开到星海,稍微有点迟到,张新民看见叶籽还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叶籽一边拉开凳子对着电脑看片子,一边说:“我上班啊,你傻了?”
张新民前后左右围着叶籽转了一圈:“你都要跟骆明远结婚了,还上什么班啊?”
叶籽翻了个白眼,平生最烦这种已婚妇女的人生大事就只剩生儿育女,剥夺工作权利终生的论调。直接怼张新民:“怎么,结婚成刑事处罚了?剥夺劳动权了?”
张新民听出叶籽话茬里的□□味,举起白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就是,骆明远也不差钱,导演这工作又苦逼又危险,他还让你干啊?”
叶籽扭头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做导演是好赚钱的行当吗?”
张新民果断摇头:“运气不好还得亏钱。”
“对啊,那我就不是为了钱不钱来上的班。骆明远之所以会赚钱,是因为我做导演会花钱。”叶籽理直气壮的说。
张新民为骆明远鼓了鼓掌。“那这次我们组能不给你发工资么?”
叶籽转过凳子踢了张新民一脚:“做梦。少我一毛钱我都撇断你的脊梁骨。”
张新民撇嘴撇脸的小声哔哔:“还说不是为钱,最后还是要钱。呵呵,女人……”
叶籽生活上稀里糊涂,工作上心里清楚得很,剪辑工作在拍摄完毕后也进行了快一个月了,估计下个月这个时候特效就能完工,转音画工作----嵌入配乐,配音。
配音配乐大概耗时一个半月,就要嵌入字幕,那可是大工程,然后再送广电审批了。
李导的意思是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上星播出,听上去时间很充裕,但审批定档都是没数的。所以他们现在的工作还是要尽量抢时间,早做完早收钱。
张新民看着叶籽在检查特效,小声提醒:“李导下一部戏在本子基本定了。”
叶籽秒转头:“什么题材?”
张新民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年代戏,□□十年代的青年创业。”
叶籽眨巴着眼睛等着张新民的下文,张新民咳了两声:“副导演还是我,主创团队也基本还是老班子。”
叶籽点着头“嗯嗯。”的答复着,大眼睛里全是:“那我呢?那我呢?”的期待。
“你还得给我打下手,结婚只批三天假,有没有问题?”张新民特别扒皮地说。
叶籽倒是一点不觉得被盘剥,兴冲冲地喊:“没问题!”
张新民也是觉得好笑,剧组生活苦不堪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的比牛多。所以大部分剧组全是汉子,没几个女人能扛得下去,又催老又没生活品质。但凡有好地方的妹子都屁颠颠的跑了。唯独叶籽傻兮兮地,就喜欢在剧组待着。
张新民问:“你就这么喜欢风餐露宿的生活啊?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的。”
叶籽倒是实在:“你傻啊,谁喜欢吃苦,我也喜欢舒舒服服在好地方待着。”她手指敲了敲桌角,靠在椅背上说:“但我喜欢故事,当导演,可以看很多故事,也可以创造很多故事。最重要的是,这些故事最后能被人看到。”
张新民认同叶籽的观点,很多当导演的人都有一个初衷,就是想表达,把对世界的情绪和想法,通过某种媒介传达给更多人。
而电影电视的画面比纯音乐或文字来得直白好接受,是最好的讲故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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