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兜里的属于自己那份交出。
司炀这才恍恍惚惚回神,眼角的泪早被风吹干,只留下浅浅印记,心痛到极致,竟连大哭一场都做不到,接过纸张,越看,黑瞳越阴鸷,怪不得带她去见王浩他们时,会是那种反应,呵,他还怪她不懂事,他的清颜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心疼得想打她一顿呢?
明明该把他千刀万剐的,事后却还愿意叫他一声老公,天底下再没比他更可恨的老公了吧?
雅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喜不喜欢她是我的事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干涉?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让哥哥失去了什么?从小什么都让着你,宠着你爱着你,可你居然利用哥哥对你的好在哥哥心里插进一把刀子,太坏了,无法原谅!
“清颜希望你以后能洗心革面,做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找个爱你的妻子,不要背弃她。”
“我的妻子只有柳清颜一人!”
乐舒也不诧异,时间可以抚平这段伤痕,打趣道:“你别是想殉情吧?”
司炀却笑不出来,闭目摇头:“不,我会好好活下去,虽然她无法陪在我的身边,但却住在我的心里,并不会孤独寂寞,以前是我太年轻,许多道理都没参透,现在都明白了,颜儿,我和你一样,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如今雅儿逃不过律法制裁,爸妈都老了,为人子女,我必须给他们养老送终,你放心,我不会再逃避,会好好接管公司,跟庞煜合作,并看住他,不让他欺负了你的朋友,也会经常来陪你,给你讲我每天遇到的点点滴滴。”
大手爱怜的抚上石碑,似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俊颜上露出了抹温和的笑意。
乐舒蹭蹭鼻子,不忍打搅,比起以前的无赖司炀,这会儿的确看着成熟不少,为什么非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
“明天我会出庭作证,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雅儿也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乐舒便不再多言,故意放慢脚步,发现青年竟还无所觉的前行,回想一下,从去机场把他接到此地,都没见其有过激情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男人还在她门前饮酒,既隽狂又无理,一言不合还跟她动手,这忽然深沉起来,真有点不习惯,更不乏担忧。
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落寞中,这不是清颜想要的效果。
哎,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希望他余生安好吧。
次日,法庭上,不管多少证人,司雅都表示不承认,即使司老爷子给她请来的金牌律师都无话可说了,还在摇头。
听审席上,白棉拳头紧握,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就在法官沉默思考时,迎来了一位让司雅再也无回旋余地的证人,青年穿着端正,神情略微倦怠,却也不影响自身散发出的男性魅力,见到来人,不光昔日见过他的人皆是一副震惊,连昨天刚会过面的乐舒都讶异地坐直身子。
其实到昨天她都不相信司炀可以为了清颜一生忠贞,如今瞅着他整齐贴服头顶的短发中已是大片灰白,才懂古人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含义。
“天呐,炀儿?”
司家两老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年纪轻轻就白了头,怎么会这样?
“哥?”见到救星,司雅本就嚣张的模样更显底气,可发现那些白头发后又深深蹙眉:“哥你怎么了?”
司炀没去看她,而是望着法官当众说道:“我以司雅亲生哥哥的名义作证,前面所述情况均为属实……”
什么某年某月某日伤害了谁谁谁,某日胁迫过谁谁谁,细致到时间地点,与调查分毫不差。
司雅这下无法淡定了,刚才听到李元元的背叛,还有王浩他们供认不讳,心中可谓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连从小最疼爱她的亲生哥哥都来控诉她,瞬间众叛亲离,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花容失色的指着司炀咆哮:“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真想妹妹去坐牢吗?”
司炀淡淡瞥向她,没有说话,也没因司雅不知悔改的愤恨嘴脸气闷,心里悔恨油然而生,雅儿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是他这个哥哥没做好榜样,是父母的无限溺爱所导致,因为儿时的雅儿并不是这般。
法官一锤定案,判决十四年有期徒刑瞬间,司家老夫人直接昏厥了过去,老爷子也傻愣愣坐在原地回不过神。
掌声此起彼伏,对大多数人来说,简直大快人心。
司雅见有人来押解自己,开始疯狂抗拒,惊声尖叫,不肯就范。
不会的,她是司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去坐牢?见父亲垂头抹泪,越是心慌,她不要坐牢,还是十几年,她不能接受,她还是花样年华,为什么要去牢里待那么久?
“司炀,你……保重好自己,谢谢你能过来帮忙指证!”
通道上,乐舒拦住欲要离开的司炀,他真的没事吗?
司炀点点头,表示听到了,脸色出奇冷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既然王浩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惩罚,那此事便告一段落,虽然我是真想去杀了他们几个,可我不能再让别人为我担心了,你……和庞煜要幸福,告诉他,不用再找别的合作商了!”言罢,转身到另一条路上等待发疯挣扎的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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