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没问,我就没说。以后再跟他说吧。”
真是奇葩的一对。婚都结了,连她的基本情况都不知,还是说,那个男人已经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不过以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不会做那么无聊的调查一事。
“随你吧。”
电话里又传来陶然的声音,“四哥。”
“恩?”
“好好对待四嫂。相信你自己会给她带来幸福。当你还能抓住她手时,就别轻易放开。有时,一个松手,就是一辈子。”
听的他有些心酸,“好,答应你。”顿了顿,“我结婚,你回来吗?在上海这边的婚礼。十月一号。”他特意说明,“没有家里其他人参加。”
那边愣了半晌,“好。”看似心情还不错,声音轻盈起来,“四哥,还是你对我最好。”毕竟逃离了那个家六年,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里的那些人。
“我的婚礼谁都可以不来,却不能少了你。”
本以为还能得到她掏心掏肺的热泪盈眶的回应,结果她却来了句,“先不说了,我老公回来了。”
沈岩,“......”心嘭的一下碎了。
他的小女孩结婚了,跟他无关,他除了口是心非的祝福,还能做什么呢?他想过有一天她终究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没想到时间会来的那么快,在他猝不及防之时,她结婚了。
他紧紧握着手机,骨节泛着惨不忍睹的白色。
良久,他收起手机,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让他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他两手撑着盥洗池的边缘,看着镜中颓败痛苦的自己,原来他荒芜了自己的三十多年,换来的依旧是一无所有。
哗哗的流水声依旧,他双手鞠了一捧水扑倒脸上,在心里默念,沈岩,收起你那些龌龊的不该有的想法,好好过你的生活。
邱颜精神呆滞的坐在公司不远处一个小广场的长椅上,刚刚她在沈岩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他的电话内容。这样的沈岩,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暴怒的沈岩,是她陌生的。
若不是邱颜知道陶然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一定会以为这个叫陶然的女人是他此生挚爱,她结婚了,他不该高兴的吗?可是他却愤怒了。
在一起两年,他顶多是生气呵斥她,可真的没有大声吼过,刚刚那句,“陶然,你他么长本事了,是吧?”差点将她的耳膜被震破。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沈岩他真的要结婚了,不是为了气她,不是随意编造出来的。他让他妹妹十一的时候来参加他的婚礼,恩,他真的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邱颜。
如果说她之前还一直心存侥幸,抱有一丝希望,认为那个结婚的消息有可能是假的,但这一刻,她是彻底信了。因为他有可能对任何人撒谎,却不会对他那个宝贝妹妹撒谎。
这一刻,她莫名的心慌。
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她头疼的快要爆炸,今天的班她是没法继续上下去了,打了个电话给悠悠,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先回家去了。今天这破工资她不爱要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她都没有接到沈岩的电话或是信息,她盯着无声的手机,自嘲的笑了笑。
☆、还是她的沈先生
被沈岩召见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她原以为她的检讨白写了,正准备放进粉粹机里处理一下,准备用来祭奠那份已经逝去的爱情,哪知手机的信息声响了。
【是你把检讨书送上来,还是我到监控室查看那块巧克力的主人。】
太特么的嚣张了。
可她还是乖乖的决定将这份还没有来得及粉身碎骨的检讨书,送到那个万恶的男人手里。
沈岩刚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不经意抬头时,就看到站在门口,手握门把手的邱颜。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想到她是来送检讨书的。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进来坐。邱颜的脸色很是不好,那张脸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也随之站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同时将手伸出去,“拿过来我看看。”
邱颜却两手死死地攥紧文件袋,沈岩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文件袋。
把它抱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头是她的卖身契呢。
邱颜莫名的问了句,“陶然要回来了?”她这不是间接承认那天偷听他打电话吗?
沈岩在看检讨书,突然拿着检讨书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静默几秒,他敷衍了她一个字,“恩。”
她觉得挺无趣的,便不再说什么,静静等着他的发落,不知道他会不会故意找茬。
应该不会了吧,都不是男女朋友了,就不会再故意为难她。她现在特别想念从前他们在一起互虐的日子,那样生动有爱。
他就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遥远的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他在大洋此岸,而她却在大洋彼岸。
他看完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是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婚礼那几天我会很忙,陶然对这边不熟悉,到时候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丈夫在叮嘱妻子,要照顾好未来小姑子。这样温馨的场面是她期盼的,可如今却变了味。
她郁结,“你老婆不会照顾她吗?”她都已经是失意的那个人了,为何还不放过她,非要残忍的目睹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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