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归入太子大营的投名状,也是他的妹妹嫁过去太子府的前提。
然而,出师未捷。
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胜利果实呢,居然就被人供了出来。
此刻,程谨之亲自来拿人,他一时居然忘记了该要愤怒和大义凛然。
他一脸震惊,愣了许久这才说道,“程大人此言差矣,我只是跟我的发小多年未见喝了一次酒,怎么就卷入了这桩谋杀案件?”
萧宏也真没有觉得自己是杀人者。
他真的就只是灌醉了谢辉而已!其他的事,都是焦侠干的呀!
程谨之笑得十分谦卑,“萧大人莫要急,我们也知道您只是和谢大人喝了酒,但嫌犯既然供出了您的名字,那我们也是按例请您回去京兆府谈话而已。”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人家说话客气,萧宏就算心里再不肯,也只能跟着去了。
若是不去,那才显得他心里有鬼呢!
就在萧宏被程谨之请入京兆府的同时,坊间迅速起了传言,将萧宏和谢辉的往事抖落得一干二净。
原来,这两人虽然是发小,但同时却也是情敌。
谢辉的妻子谢夫人安氏,当年也是萧宏的女神。
但女神更青睐谢辉,所以萧宏便只能放手。
他和谢辉原本就是发小,虽然情场失意,但随着谢辉夫妇离京,这种情绪倒也淡化了,反而转为祝福。
后来,萧宏娶妻生子后,这桩往事就再也没有人提及。
没有想到,萧宏如今却卷入了谢辉案中。
往事重被提及,不禁引起了许多猜测。
萧家的人是知道实情的,但这风口浪尖,又能如何?谢辉的死,萧宏的确有份参与,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强要抖出太子来,那留给萧家的,恐怕是更惨烈的结局。
所以,萧家闭口不言。
外面的传言却越发猛烈了。
猛烈到,连陛下都过问了此事。
陛下一过问,京兆府的动作便更加大了。
原本萧宏还拒绝回答,但是到了夜里,却忽然有人递过来一张纸条,让他招认。
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家人,忍着痛点头了。
后来便十分顺利,招认画押。
承认自己是因为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就让焦侠将人杀了泄愤,第二日前去,也只是为了检查谢辉是否真的已经死了,顺便将焦侠给放出来罢了。
京兆府拿到了罪犯,连幕后主使也查出来了,陛下这里算是交了差。
太子也莫能奈何。
毕竟,若是再继续扯下去,那么就要解释一下千机司的秘药寐毒是如何出现在焦侠手中了。
太子倒也没有计较。
虽然失去了萧宏有点可惜,但也就那样吧。
如今的他,已经成为太子,手里又有军队和千机司,萧家虽然是重要的支持者,但是萧宏可不是家主。
谢辉已经除掉,他的目的达成。
虽然不曾让萧然吃了一个亏,但是这一局,他不算输。
此事便就到此打住。
程谨之如释重负,觉得自己打了一个胜仗,便缠着薛琬想要开个庆功宴。
薛琬却道,“我们如今这样太被动了,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就要整一出幺蛾子。我想,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她和太子这场拉锯,实在太久了,必须要尽快决出胜负。
一定要在陛下翘辫子之前,就得到一个结果。
程谨之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薛琬笑了起来,“我早就已经安排了,只是在等着太子何时上钩。”
传国玉玺,毕竟是传国玉玺呢!
谢辉的死终于落下帷幕,坊间的传闻也一下子就变了。
“你听说了吗?岭东干旱,若是再不下雨,恐怕就要死很多人了。”
“听说了,据钦天监的说法,这种时候,恐怕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去祈雨。”
“位高权重?那除了陛下,就只有太子了。”
“我听人说,要将传国玉玺摆放在钦天监的观雨台行祈雨礼,这才可以祈雨成功。”
“传国玉玺啊?这么重要的东西。”
“是啊,传国玉玺,只在传闻中听说过,从来都没有人见过呢!”
“怎么会?陛下当年登基,不是还展示过给群臣看过吗?”
“那也只是粗粗地展示一眼,这次祈雨可不同,是要摆在观雨台的,三天三夜,虽然我们没有这个福气看到,但是群臣却都有机会见一下呢!”
“沾一下福气也好啊!”
太子也听到了传闻,虽然表情仍然冷漠,但是却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属臣问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钦天监从来都没有发布这消息,应该是有人浑水摸鱼,假传政令,太子殿下,需要属下去将造谣之人抓起来吗?”
太子摇头,“不必了,流言不过是流言,让他们去吧。”
这必定是薛琬的手笔,但若是她只是纠结于传国玉玺,那说明长史的事,她还不知道不清楚。
这样也好,比起他的身世,传国玉玺只是个很小的事情,毕竟陛下也知道传国玉玺是假。
那怪不得他。
他想,或许这次倒是个机会,让传国玉玺不复存在,以后也就不必担心名不正言不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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