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失去最多的反而是毁灭一切的人啊,“纵然走上的是万劫不复的自我毁灭之路也不回头?”
他背对着我没说话,良久,久到我以为他拒绝回答,我看见他轻轻点了下头。
我不想他自毁,更不想他毁灭世界。
艰难的劝说集结工作不多赘叙。
残存人类的反抗又失败了。
我经历过一次,但近距离直面“女神降临”还是刷新了我的印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势不可挡,恐怖残忍。
趁事情没到最不可收拾的地步,我鼓起我微薄的勇气,前往他的反人类集结基地,试图劝阻说服他。
尚未抵达目的地我便被不明之人杀了。
死亡开启四周目。
我回到了大学时代,也就本应是卡利刚刚盗取伊西斯的少年时期。
我发现每次时间回溯我都会回到比上次更早的时间节点,是否时间回溯有次数限制和尽头,
如果是,我必须在这周目或者下一周目解决问题。
穿越重重时间以来,世界几次崩塌成末世和死亡体验在我的j-i,ng神上叠加了累累伤痛,两次拯救失败让我严重质疑起自己,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只能再次把那些压下心头,不能消沉。
为数不多的好事就是几次时空交错我结识了几位伙伴,我坚强了起来。
我没想到这个时空的伙伴们有所改变,就连卡利……不,白村业竟成了天才少年画家、手无缚j-i之力的善良少年。
东京,日本,乃至世界,风平浪静。没有白村的黑道帝国,没有银骆驼研究项目,商界巨擘迹部与画家白村除却小学初中同校再无干系。
我意识到了不对,这个世界不对,和“女神降临”三次,毁灭三次的世界不同,这是一个没有卡利的和平世界。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过上了令我感动又感恩的平稳愉快的大学生活,虽然苍老的灵魂栖居在年轻的躯体里让我无所适从,暂时还是无法普通的交朋友,每天夜里也还是要么失眠要么噩梦,不过我每天都幸福的想要对着呆萌版白村业君的海报土下座上香磕头。
……
比前世还早的时间,新的卡利出现,女神降临。
我三天吃不下一粒米,说不出一个字。
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去,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他只是这一天突然出现,向存在人类数量最多的几个大洲发s,he携带不知名致命病毒的导弹,一夕之间,生灵涂炭。
那个病毒没有过多缓冲,沾之即死,后来那个病毒的名字我知道了——卡利。
历史不可逆转,我总算见识到了。
那么我徒劳无功的数次回到过去是为了什么?
我确实成长了,至少我可以漠然无畏或者说心如死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走进卡利的城堡。
见到他,我难以置信。除了名字和相貌,我仿佛看到眼前名叫不名的青年和之前几个世界的白村重合,只是这个他更为冰冷、麻木和无生气,脸上没有波动,唇角没有弧度,像个——人偶。
纯白的正方体房间没有窗,四面的白炽灯光白的刺眼,正中一把焊死在地上的银白椅子上他静静地等待着。
同这个空间一样,他整个人都是苍白的,白色宽大古服,白色长发,水银般沉寂的银白双眸。他在冰冷的金属扶手椅上拄着下巴,视线失焦,皮肤、手指、眉睫、嘴唇一片惨白,毫无人气。
一尊j-i,ng致的神造的人偶。
他不会是人类。
我不觉得他是在等我,而我接近他十米时,他整个人才像个活人般动起来,原本一双沉闷无机质的银眸突兀的流光溢彩,绮丽光辉令人心驰神迷,神明也不外如是。
我怔愣许久,回神有些尴尬,先对其放自己进来的事表示感谢,然后直入正题。
“为什么发动‘女神降临’计划?”
他歪歪头,似乎不明白他亲手发动的“女神降临”是什么,纯真懵懂的样子可以轻易让任何人软下心肠。我咬着自己的舌尖等他回复。
“净化。”
净……化?
他干净清澈的嗓音却让我想起上世纪一位失败的激进民族主义者,打着净化血统的名义大肆残杀同胞,直接引起了世界大战的首恶战犯。
净化……
我居然有一瞬间从这两个字中听到了同我回溯时间拯救世界一般无二的使命感。
怎么可能,不会的,一个妄图毁灭世界屠净人类的狂人,人间的毁灭之神卡利,说什么“净化”全是诡辩和扭曲的思想。
“你怎么才肯放弃计划?”
“我与人类,谁得天意,便遵从谁的规则。”
他说这话时神色仍淡薄空白,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这就是我身为人类和疯子的差别?听不懂也不必听懂。
转身合上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中仿佛蕴含此次元所不被理解的、堪称神性的东西,我心头巨颤,大脑轰震,霎时间明悟了什么又瞬间忘却。
抬眼发现我已身处青学高中部。
五周目。
我被杀死了?
跟那次死亡灭顶而来的战栗感不同,我不觉得自己是死亡回溯。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想不起那一对视我明悟了什么,完全不明白。
我走过这么多岁月仍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四次失败,后果不是蒸蛋糕的家政课桌上四个烂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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